“军主,中军重点,如何让这样的外人进来?”
胡母丘木着脸,硬邦邦的回道:
“刘君有心投靠我们。王上总告诉我们,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弄得少少的,我看这老刘就能做我军的朋友。”
他对于董俨越俎代庖赶走刘丰一事还是颇为芥蒂的,所以语气很不好。
而董俨在听到胡母丘都将王上搬出来,索性就直言:
“军主,你既然说到王上,那我请问,王上是这么教育我们对待友军弟兄的吗?你倒是将豪势当成了朋友,但之前对待昭义军的豪势子弟是如何的?那刘丰是何人?我泰山军办的就是这种人。而昭义军豪势子弟是何人?我泰山军的手足也,是血战中检验的忠诚子弟。而你呢?说押就押了。”
如果说刚刚胡母丘还只是有点生气,那这会已经是脸色铁青,他怒视着董俨不敢相信他竟然敢这样和自己说话。
但董俨更难听的话还在后面,他指着胡母丘:
“还有胡母丘,你以为你打算没人知道吗?你偷偷移军到这里,是想跑吧。我董俨这么和你说吧,你但凡敢说一个撤字,咱董俨就敢要你的命。”
这一刻,董俨和胡母丘的矛盾直接爆发。而与其说是董俨如此,还不如说是渤海军中的一部分忠直之士已然看不过去了。
胡母丘气得手颤,他努力控制住情绪,冷声道:
“本军移军到这里是为了跑?你董俨为何资历比我深,但却位居我下,你就不知道原因吗?就你这军略军识不过是中人,要不是追随王上早,你也敢在我这里犬吠?你不懂我军略,就给我闭嘴,再过饶舌,我以军法先办你。”
这时候外面的护军们听到大帐里的争吵,也纷纷入内探查,见是老董和军主吵起来,忙上前劝和。
这个时候董俨也意识到自己激动了,但嘴里不依,嘲讽道:
“哦,军主到底是什么想法?就和咱们弟兄们说说,我们也看看军主的军略如何不凡?”
这下子,众人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了胡母丘,显然并不只有董俨一人腹诽这事了。
胡母丘无奈,知道这一次犯了众怒,只好解释:
“我之所以移军到这里,就是不放心昭义军。昭义军已经是溃过一次的了,这兵但凡跑过一次,那心思就大不一样了。原先我军在昭义军的东面,如果他们跑了,我们就直接会被袁军堵在山口,而现在我们移军到这里,既能阻遏大谷道,又能拦住昭义军的溃军,而且背后就是大道,王上的援军顷刻能至,完全占据战场主动。”
胡母丘的说法非常有道理,董俨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对的,但他依旧反问:
“你凭何说昭义军会退?莪这一次带弟兄们南下哨探,昭义军坚守壁垒,面数万袁军而不动摇。要是让你这样污蔑,岂不是寒了昭义军的心了?”
胡母丘一凝,问了句:
“你说袁军来了多少?”
董俨这才意识到自己光和胡母丘吵了,差点忘了汇报之前哨探的情报。
他忙将情况和众人说了,最后总结道:
“从目前哨探的结果,袁军北上的人数大概在三万左右,但后续有多少还不清楚。而且我们哨探的时候也看见了袁军的游奕,想来他们也知道我们在北面了。”
说完这话,董俨也意识到情况不妙了,因为现在大营压根都没建好,各项工事都只弄了个开头,一旦袁军这个时候来攻,渤海军是凶多吉小。
果然,胡母丘听了这话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他忙点将,命令车营立即展开,直接靠着营地的外围形成车壁,不要再继续伐木做营地了。
之后胡母丘又交代了各营分守的位置和任务,确定了这一日的军鼓号,然后才怒斥董俨:
“董俨你可知罪,你咆哮军前,延误军机,又暴露我军行踪,无论三罪中的哪一条都能治你死罪,你可有话说?”
胡母丘说得杀机毕露,有些军将意识到不好,忙上前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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