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老汉当然知道这聚贤馆是干什么的。你们两人去那,肯定是要投那拆祠户的。到时候你们这些人还是要去打黄巾兵的。哎,现在世道是变了。要是当年泰山军和太平道还在,就是打死老汉也不会带你们来这里的。”
这下子徐庶奇怪了,他问道:
“老汉,这泰山贼,太平道,黄巾兵不是一回事吗?这有啥区别。”
谁知老汉听了这话,直接喷了徐庶:
“贼什么贼?泰山军要是贼的话?那天下还有好人吗?他们当然不一样。以前呐,对咱们这些穷汉最好的就是泰山军,以前他们在的时候,这片地方的地头哪个敢欺负咱们?白天欺负我们,晚上就要被泰山军的护田兵给破了坞壁。”
老汉似是在追忆着过去,然后叹了口气:
“然后就是咱太平道,也为咱们做主,但也有欺负咱们的,非让咱们出什么入教钱。但后来泰山军走了,太平道也走了,就留下了黄巾兵。那些人啊,是真的坏。也是出自咱们苦人的,但和那些豪强连在一起欺压我们。所以你们去投拆祠户,咱老汉没意见,就给你们领个路。但那里绝不要去的。”
这个时候,石韬问了句:
“老汉,你说的拆祠户是济南国相曹操吗?”
见这人直接称呼曹操,老汉还高看了眼石韬,笑道:
“就是他,这人也算是半个好人。虽然比泰山军差点,但比其他当吏的好太多了。咱们这济南苦啊,苦就苦在这祠堂特别多。各家巫师轮流来你家让你出钱供奉鬼神,真正是要扒皮抽髓。原先泰山军在济南国东边一片,太平道在城里和乡野,所以这些巫师还不能如何,后面这两边一走啊,咱们济南人是遭了殃了。”
说到这里,老汉还复杂起来:
“再后来,去年拆祠户带兵来了东平陵。没几天就开始拆那些祠堂,除了那些风评好的,其他的祠堂都被平了。甚至一些民怨大的巫师都被沉了塘。此后,咱们就叫他拆祠户了。”
石韬默不作声,而徐庶却问起了其他事:
“你说那些留下的黄巾兵在城里也有吗?”
这个时候老汉才知道怕,忙看了下四周,见没人,才小声道:
“你们可别说出去。这些黄巾兵啊,其实就是一些游侠,与齐国那片的黄巾兵勾结,专做欺压咱们的事。你们要是遇到那些拿刀的,可要离远一点。别看你们要投靠拆祠户,但要是得罪了这些人,谁也救不了你们。你们是没看见,之前拆祠户的一个手下在外面喝酒,得罪了这些人,被这些人直接砍死了。然后呢?那拆祠户呢?啥都不敢放。还让下面不要再喝酒了。”
听到这里,石韬已经明白这老汉也就是寻常风闻的见识,平日里捕风捉影,随便串起来讲讲。
那曹操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手下喝酒惹事就禁酒呢?石韬浅浅一分析就猜到那曹操应该是囤积粮食,才打击酒业。
见已经在这里耽搁时间这么长了,石韬就要拽着徐庶走。
但这个时候,徐庶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也是他心中一直以来的问题:
“老汉,那泰山军真的都是好人吗?”
老汉斩钉截铁:
“是的,他们是老汉见过最好的人。虽然他们现在离开了,但老汉相信他们还会来的。到时候,咱孙子也长大了,非得让他入泰山军。这样,咱们家再也不会被欺负了。”
于是,徐庶沉默了。
他不知道老汉为何这么放心,明明他们两人是要投曹操,而泰山贼是铁反贼。难道他就不怕二人高密,然后将这老汉抓起来吗?
此时的徐庶并不知道,一人之心千万人之心。如老汉一般所想者,又岂是他一人?真要抓,抓的完吗?
最后徐庶被石韬拉着走了,他们来到聚贤馆前的水井,先是摇水上来简单清理了一下,然后就从包袱里找出一身干净的衣服。
两人都是有一定基础的寒门单家,比上不足,但比那些泥腿子可强多了。
简单收拾一下,换上新衣,二人就准备去投帖。
就在徐庶拿着自己和石韬的拜帖走向聚贤馆时,石韬拉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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