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人清朗的声音和此处鱼腥是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郑魁首,如今拥众万余,然策画未定,实可惜也。泰山军张旦,我素知之,智勇兼备,如不早图,恐有不忍言之事。”
郑甫听这话听得费劲,但还是努力听着,他对于像刁亮这样的读书人是很敬重的,一直希望能有几个士子来投奔他,但可惜谁会将一群水匪当回事?
所以在听了刁亮的话后,郑甫皱着眉毛,向刁亮请教道:
“不知道刁生有什么能教我的?”
刁亮和边上几人互换了下眼神,然后就将几人商议好的计策和盘托出:
“如今敌强我弱,郑魁首就应该趁着泰山军还未将魁首重视起来,兵力还未集中的时候,率先动手。魁首可急引兵取巨鹿,凭城郭,据府库。再遣兵五千守平乡,筑壁垒以阻西面之敌。尔后与广宗黄巾相连,言为其阻西面泰山贼,必可获得彼辈的支持。”
见郑甫一直不说话,刁亮就继续道:
“一旦魁首能与泰山贼相持于巨鹿,其后方必然空虚。到时候,我安平、清河、渤海攻贼之后,常山、中山、河间攻贼之北,必然一举而获。”
但刁亮见郑甫好像对这套说辞没太大兴趣,立马换了一套:
“而当泰山贼后方变乱,他们还能和魁首你相持吗?到时候,魁首你可长驱而取巨鹿以西,掠赵国以充军实。如此,魁首你可全获巨鹿之地,到时候我等可为魁首你表为巨鹿太守。子孙能不能守不知道,但魁首你这辈必保无忧也。”
说到这个的时候,郑甫果然双眼放亮,但不知道又是想到其他什么,这郑甫砸吧砸吧嘴,糊弄道:
“醉了,醉了,明日再议。”
说完就郑甫就佯装大醉,搂着个妇人就将脸塞满怀。
那刁亮见自己的计策不为此人所用,也内心烦躁,也借着醉意出了厅。
刁亮等人这边一出来,后面安平那边的使者,下博李默也出来了。
见刁亮等人在那落寞的吹着风,李默上前搭话:
“如刁副使之谋,乃英雄所为也?郑甫何人?不过一庸狗,全是守户之见。他一听要出泽,心里定然是百般个不乐意。所以刁副使你是在对牛弹琴。”
刁亮见说话的是李默,冷哼了句:
“你少这里说风凉话,如今什么局势你不知道吗?别说我渤海郡,就说你安平国,南有黄巾军,西有泰山军,危若累卵,不应该是比我们渤海郡更着急吗?”
李默沉默了,他老实对刁亮道:
“刁兄,你错怪我了,我对你们没有恶意。恰相反,我是来与刁兄合作的,如今说服郑甫已然无望,所以不如听听我们的计策?”
刁亮转头,打量着李默,念了句:
“你们?你还有哪些人?”
李默具以告之:
“现在清河那边的审荣、河间的张久都在我们这边,打算走另一条路?”
见刁亮来了兴趣,李默笑道:
“这水寨都是浑酒,不爽利,所以刁兄不如到我那里一起再用几盏。”
于是,刁亮等人又开始了下一场,而这些已经烂醉在厅内的郑甫都不知道。
这夜里的泽风是真大啊,哦,是真妖啊。
……
时间到了第二日,在去大陆泽的野道上,一支五六千人的大军正逶迤而行,周遭遍是翠柳红芳,倒将本该的肃杀冲刷了不少。
但在大军之前,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由飞军游奕和谍报一同组成的哨探们,开始哨探三十里,将一路所见的樵夫和聚落统统监管起来,来保证行动的隐秘。
还在这条路上的聚落也不多,所以到目前为止,泰山军的行动都还在可控中。
也是在这片道上,此次剿匪总将张旦正骑马悠游的和荀攸闲谈:
“长史,这剿灭黑马盗是开始,后面我们该如何做呢?”
荀攸认真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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