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雄壮武士只是单手就抓住了这人的腰绳,然后往地上一掼就掼出白脑浆。然后又单手捏住一个莽冲来的溃兵,稍一用力就捏爆了头颅。
这下子,这些溃兵才从刚刚的上头中回神。
人群中有认识此人,都惊呼出声:
“这是卢帅的扈从将,鬼面将啊!”
所谓鬼面,意思就是与此人照面就要成鬼。
被人认出,面甲后的鬼面将毫无表情,只是瓮声说了句:
“回去。”
见这些溃卒还在犹豫,鬼面将毫不犹豫的就绰起大斧,开始对这些溃卒抡斩。
一些来不及躲避的溃卒直接被巨斧给拦腰斩断,下水落了一地。
酷虐残杀,恐怖死相,让这些溃卒亡魂魂大冒,再不犹豫,反身就往后面跑。
相比于死在鬼面将手上,后面的黄巾力士就显得不那么恐怖了。
望着重新回到战场的溃卒,鬼面将没有继续追杀,而是收起巨斧,又守在了这条通道。
而边上,随他一起来执行军法的军法吏们看着鬼面将,更加畏惧了。
这位鬼面将不是别人,正是原陈留郡贼曹长虞世。就是那位继承祖先虞延惊人体魄,甚至更强的猛将。
本来他受陈留太守郭宗令,带着千人的陈留兵去援助封丘的黄琬。
但后来封丘被破,虞世与所部失联,因为南路被断,只能渡过大河投靠了北中郎将卢植。
卢植知道此人是名臣之后,又有如此熊狮的勇力,就抬举他做了自己的扈将。之后,其人随军转战,大斧下斩将无数,硬生生得了一个“鬼面将”的称呼。
可见敌军和友军对此人的畏惧。
随着溃兵们相遇,知道后面有鬼面将堵路,知道再不能从这里走了。但他们也不傻,也不想回身厮杀再给这些人卖命。
于是,他们专门绕过中军,在步兵校尉部的阵线缝隙中逃离了战场。而阵中的韦端看着这些逃难似的友军,也没有追杀。
就这些跑路都带着水瓮的人,根本就不是武士,到底还是一群农民。勉强让这些人折身回去,也是无用。
那边,终于从战场中逃离的中山国溃兵向着北方卖命逃跑,直跑到一处水泊,这些人才停下。然后将随身的东西往地上一扔,就倒在路边,喘气休息。
而在他们的南边,战场上的厮杀仍旧继续。
而现在,距离天黑已经不足半个时辰了。
……
战时未曾用食的后果越来越严重。
战场西北面,汉军的溃败已经成了定局。此时,这里的四千多人是又饿又累,已经放弃了反击,瘫倒在地上。
他们是真的饿的不行。从早上到现在,一粒粟都没用过,还没有干粮充饥。后面中军的令兵不断奔到步兵校尉部的阵地上,催促他们重新集结,继续对贼军进攻。
中军吏说,贼之中军已经大乱,再冲一把,敌军就败了。
中军吏说的是实话,此时济南黄巾的中军已经和前面的汉军乱成了一团。这时候,谁还能再投入成建制的军力,谁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但这次,不用韦端说,就是步兵校尉的寻常士卒都对这中军吏恶语相向。
他们质问,援兵在哪里,补给在哪里,为什么是他们顶着万人贼军厮杀,他们已经击溃了徐和贼部,已经够了。
总而言之,他们不想再打了。
数十人质问着中军吏,使得这人再不敢多说。因为这些人虽然因饥渴疲惫看着像枯萎一般,但那怒火却是汹涌的。
中军吏根本不敢冒着惹怒这些人的风险,匆匆的返回了中军。
而这边,随着步军校尉部的罢战,挺身队的张泰也反击的更加顺畅了。
在连续击溃中山国兵和后面的长水胡骑,张泰等人也遇到了他们第一条反抗阵线。
一支由汉军甲兵组成的四百人小方阵。
此刻,张泰已经能看到不远处代表着汉军主帅的大纛,知道距离贼主帅已经不远。只要击溃这一只甲兵方阵,就能袭杀贼之主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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