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剩下的三百幽州突骑中军部开始提起马速,准备拦截这伙漏网之鱼。
……
祭孙的甲衣上满是鲜血,手中的马矟也已经是断了三根。
此时他手上仅剩下一把环首刀,在呼啸的马速下,在敌人的喉咙上绽放出朵朵的血瓣。
祭孙已经没有了多余的思考,手中的环首刀,决定刀下人的生死,也决定着他们这五百骑的生路。
他高吼一声:
“徐和、张饶二部到哪里了?”
祭孙边上的骑将是济南大豪张泰,一直护在祭孙左右。
此刻听到祭孙问,他单脚踩在马镫上,人立而起引颈回望。
初人声鼎沸,远又绰绰不清,张泰还看不太清楚。
但很快,一片黄色,不,是汹涌的黄潮漫入眼帘。那是天地间无数的黄衣黄旗,那是呼喊着天下大吉的山呼海啸。
张泰激动落泪,对祭孙道:
“渠帅,他们来了,就在后面。”
祭孙哈哈大笑,又杀一人,然后以刀指着不远处一将,豪迈道:
“斩了那僚,咱们就回阵。”
说完,祭孙敏锐的闪过对面射来的箭矢。
发矢者,正是对面那汉将。
张泰等人听得祭孙令,嗷嗷大呼,大叫:
“斩杀此僚。”
说完,祭孙就先带着五十多骑,直直向着那汉将杀去。
……
呼声震天,厮杀漫野中,大汉北中郎将卢植顶盔掼甲,穿戴齐整下了牛车。
他感受了下北风的呼啸,不禁将身上的大氅又裹了裹紧。
边上沮授见机,立马给卢植又批了件罩衣,但被卢植拒绝了。
卢植对扈将鲜于银问道:
“战事如何了?”
鲜于银刚刚汇合了各营的军报,立马回道:
“战事大有进展。敌涌入我方队列中大致千人,各营汇斩获已有四百多级,余部皆溃,但也在被我越骑衔尾追杀,相信很快就能被歼灭。”
见卢植还在听,鲜于银就开始说一点稍微不好的:
“但贼有一部,大致五百人上下,现在还在奋战。不过副帅宗员已经来报,敌已被围,灭歼就在反掌。”
“还有就是,敌人的步军已经追上了,粗粗一看,便有四万。”
这时候,卢植眼睛一瞪,骂道:
“你哪学的官腔官气,最重要的就最早说,搞得清轻重吗?”
然后直接问道:
“敌军据此多远,什么布阵,接战了吗?”
鲜于银被这一教训,再不敢用他哥教的什么为官术来糊弄卢植,直接回道:
“贼已经与后军接上,据此大概在二里不到。但两军都没发动总攻,是以还是小规模冲突。”
卢植颔首,转首就点一个扈兵,下令:
“你去找副帅,令其歼灭贼骑部后就整备幽州突骑,先行袭扰对面步军。此时他们骑兵尽丧,正是他们幽州突骑发挥冲击之长。”
扈兵这边得了令箭,正要上马。
不远处,马蹄声催,一骑哨马慌慌张张就来。
马还未停,骑士就已经滚鞍落马,慌张对卢植禀告:
“大帅,副帅阵殁了。”
卢植手一哆嗦,虎目圆瞪,呵问:
“刚不是说灭贼就在反掌吗?怎么死的?说!”
哨马立马道来:
“贼冲破白马校尉防线,直向着副帅大纛处攻来。副帅奋勇,带着弟兄们逆击。但不幸被贼将斩了。”
说完,哨马就在那呜呜大哭。
卢植气得马鞭都丢了,恨道:
“这宗员不知道先避让一下吗?他是帅,不是蛮夫,学什么身先士卒。”
这话一出,那哨马忍不住一哆嗦,显然是想到之前众军吏看宗员的眼神了。
卢植又问道:
“那现在何人主持幽州突骑,那贼将现在又是如何?”
哨马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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