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芬将郡治搬到襄国后,在故赵国的信宫的塬台上招徕流民,训练国兵,干得非常不错。
但王芬错就错在,酒后误了事。前几日,他在一次宴饮中,和当时国中的郡尉聊到现在的政事。
当时王芬脱口就是一句:
“当今阉竖横行,我等为何斗不过这些人?还不是因为他们背后有人。所以我看啊,要想解决阉寺,就必须先解决他们背后的人。我和合肥侯,嘿嘿嘿,不可说,不可说。”
第二天王芬酒醒了后,当时就想起来昨夜说的事,立马就让人去喊赵国尉,但当时赵国尉直接就消失了。
在独自惴惴了几日后,王芬一咬牙,决定在襄国举旗,以“清君侧,奉合肥”的名义,以赵国相印传檄而下了赵国北部诸县,并直接威胁着河北汉军最重要的粮仓,巨桥仓。
邯郸的守军在得知了这个消息后,飞书传给在列人前线的卢植,请其定夺。
卢植当时是眼晕和不解的,他这边都已经想好如何破城了,后方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疏漏。更让他担心的是,王芬和合肥侯到底是汉室上层人物,他们在这个关键时刻起事,还是以清君侧的名义,那必然对汉室的政治造成巨大打击。
而且不仅如此,在敖仓粟断了后,巨桥仓的积储已经成了河北汉军最重要的补给,所以不仅是从政治还是从军事考虑,卢植都不能放任王芬不管。
但此时列人围城就在紧要处,卢植需要在这里主持大局,于是只能让董卓带兵去评叛了。
董卓听完这些后,也不犹豫,直接领了命。但他有个条件,就是他现在本部只有四千人,实难平定赵国北部叛乱,所以让卢植调拨五千北军给他。
卢植想了想,同意了。
这时候,汉军营砦突然煊沸,还在讨论细节的汉军高级军吏们慌忙出帐观看。只见前砦火光冲天,尤其是那八架高耸的发石机,这会宛如大型的火炬在夜色中吸引无数飞蛾共舞。
慌忙跑来的扈兵禀告众将,一只黄巾军小队趁着夜色用火油烧毁了那八架发石机,不过前营的将士说了,他们已经击溃的贼军,这会在组织救火。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卢植脸色更难看。
边上他的学生公孙瓒知机的一声冷哼,对那扈兵骂道:
“让人家跑了就说跑了,还击溃?而且这都烧成这样了,救火救个屁啊。让弟兄们都撤回去休息,明天还要攻城,今晚折腾这些,明天上战场去送命吗?”
那扈兵也是老实人,听了这话,也颇赧然。他看了眼卢植,见其点头,然后急忙跑去前营传令了。
半天后,前营的喧嚣结束了,只留下那八架巨型“火炬”在啪啪作响。
望着这一切的卢植,呢喃道:
“真可谓多事之秋啊。”
……
第二日,董卓带着两个军,九千兵马走了。
卢植的确拨给了董卓五千人,但里面属于北军五校的就只有千人,剩下的都是河内、赵国的郡县卒。
不是卢植抠,而是他手上的核心武备就是那万人左右的五校,要是都给董卓,他怎么办?
其实这种将兵丁视为己有的心思是任何掌兵者都有的。因为逻辑很简单,兵越精,越容易立功,主将就越容易升迁。而那些已经沦为军阀的,就更是如此,手里的兵就是他们存在的本身。
从列人到襄国的距离大概在一百二十里左右。董卓带了一份补给后,先是率军北上到了曲梁,在那里过夜。然后过了洺水、湡水,然后在?水南岸落了营。
此时过了?水,就是襄国。董卓并没有立即选择过河,担心自己会被半渡而击。相反他在?水南岸驻扎后,又以北中郎将的名义,调发了襄国东面的巨鹿兵一千,平乡兵五百,任县兵五百与他汇合。他还特意要求,让他们征发属地四千人民壮,带着相应粮草。
总体来说,对于这次平叛,董卓觉得问题不大。因为襄国作为当年赵国的副都,即便城池建造的非常坚固,但是在整体防御上却有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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