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那几缕还在滴着水的卷曲的乌黑发尾。
夏日晚上的风吹过室内,卷曲成小圈的发尾就在她身?侧微微摇晃着,一滴水滴在她手背上。
她没忍住,抬手拽了一缕过来,沾水捋直了。
手一松,那缕发尾居然又重新?卷曲起来,依旧湿漉漉地搭在他肩膀上。
“哎?”谢明裳纳闷地坐起身?凑近打量。“殿下的头发有些天生卷啊。”
天生卷发的中原人少见,她好奇地打量片刻,抬手试探着又捏一下发尾。
发质黑且硬,确实天生几分卷曲。每日梳理?得整整齐齐、发髻束在冠里时看?不出,发尾沾水垂落时格外地明显。
萧挽风目光直视着灯火,并?不看?她,也不搭理?她称得上冒犯的小动?作。
“不必顾左右而言他。后悔了直说,不必害怕。”
“没什么可后悔的。”谢明裳不甚在意。
人既然入了他的王府后院,难道能一辈子不圆房?迟早有这天。
她揪着他的一小段发尾,感觉有趣,试探地往自己小指头上弯弯绕绕,缠上三四圈。
他要应答,她就给他明确的应答。
“我愿意。试试。”
侧坐着的男人转过肩膀,注视着她把发尾在小指上随意缠绕的动?作。
谢明裳自己的长发半湿
半干,发髻早松散地不像样?。
乌亮长发顺着脸颊轮廓瀑布般地披散下来,部分散在肩头,部分柔顺服帖地贴在后背,随着动?作微微地摇摆,几缕长发尾散在他膝上。
萧挽风也挑起一缕她的发尾捏在手里把玩。
她的头发浓黑而柔滑,发梢笔直,和男子硬而黑的微卷发质截然不同。
他把玩片刻,把她攥在手指头里玩弄的微弯曲的黑硬发尾给抽走了。
两股不同发质的黑发尾在他的手掌上绕了个圈,粗硬柔细,泾渭分明。
他低头看?了片刻,又开?始绕第二圈。
这一下扯到?了头皮,谢明裳疼得嘶了声,把自己的发尾抢了回来,抬手按住被扯得生疼的发根部位。
萧挽风安抚地摸了下她散乱的发髻,起身?吹熄了灯台跳跃的火光。
落地灯台的八盏铜灯逐个熄灭,明亮的室内黯淡下去。
黑暗仿佛潮水淹没礁石,谢明裳的心砰地剧烈一跳。
她仿佛礁石上站的人,如今脚边感觉到?升涨的潮水了。
室内只剩下最后一盏床前的小油灯。黑暗里灯光如豆,摇曳明灭,把灯台边的背影拉得老长。
那个颀长健壮的身?影转向?她坐的方向?,脚步声走近,停在贵妃榻边。
谢明裳手指不自觉揪了下柔滑的紫缎面,又松开?。
她至今觉得萧挽风那双眼睛像荒野地游荡觅食的虎狼。黑暗处的眼睛灼灼幽亮,钉在她身?上时,那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更像了。
但和野地的虎狼滚在一处也没什么不好。
这只关外来的虎狼护地盘,狰狞爪牙对着外头。
每次在外头凶性毕露、打得血淋淋回家?来,第一件事?便是把身?上洗干净,带着清淡皂角香气往她身?边凑。
想起皂角清香,鼻尖下就传来淡淡的皂角气味。
……他今晚又洗过了。
谢明裳忍不住地有点想笑,然后形状漂亮的唇角当真翘了翘。
也不知这浅浅的笑容在黑暗里有没有被看?到?。
总之,面前的人低头凝视她片刻,沾染了水汽的健壮身?躯凑近过来,吻住她红润微肿的唇角。
又是那种几乎吞食般的侵入性的深吻。
筋骨有力的手从?后方按住她的腰,确认般停在那处不动?。谢明裳没有躲。
扶着后腰的手缓缓发力,颀健的身?躯压下,又压着她往前迎合。
谢明裳被压得几乎喘不过气,舌尖再?度被吮得发麻,就连喉咙深处也被舐过,酸麻的感觉冲上头皮,玉色耳垂不知不觉地都滚烫通红。
她失力地往后倒,重新?倒回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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