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意地打量片刻,刀身归鞘。
刀拿到了,人还不急着走。削葱指尖一下一下轻敲着刀柄。
“娘,兰草和鹿鸣的身契,都收在你这处?”
“在。怎么了?”
谢明裳不应答,只道:“她们的身契,娘取给我。”
谢夫人意识到不对,神色严肃起来。
两位陪房妈妈互看一眼,起身暂避,屋里只剩下母女两个说体己话。
谢夫人掏心掏肺地劝女儿。
“这两个丫头都是入京路上买下的,签的十年身契,跟随你五年多了,你待她们一贯亲厚,她们也都知恩图报。我私下问过她们两个,都愿意跟随你陪嫁去夫家。”
“眼下谢家正在困难关头,忠仆难得,正是鼓励忠勇的时候。你该不会想放她们出去,你自己身边落得连个帮手都无?”
相比于母亲的激动,谢明裳却表现得波澜不兴。
“我还不知落在哪头,说什么陪嫁,平白害了她们两个。”
早在今日过来母亲院子之前,从取回弯刀,到讨身契,她早已想好了。
“谢家人同舟共济,爹娘兄嫂都在船上,为什么只把我往船下推?爹爹最近私下又在忙着安排婚事,但我退了杜家的婚,便不打算再嫁了。”
对着震惊哑然的谢夫人,谢明裳催促道:
“娘,把兰夏和鹿鸣的身契取出烧了罢。谢家犯了事,谢家人担着。放她们出谢家。”
————
入夜了。
鹿鸣抱着擦拭一新的弯刀,踩上木凳,小心地挂去内室墙上。纯银刀鞘擦得锃亮,正对低垂的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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