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帖子把庐陵王约来,却又不寒暄。
他原本生得就不亲和,又比寻常人高出半个头,看人都是俯视。此刻没什么表情地坐在对面,眸光半阖,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一枚精铁扳指。
黝黑扳指在他修长手指间翻滚出残影,厅堂只有细小的叮叮当当声响,反倒比开口说话时更多出强烈的压迫感。
萧措的笑容很快绷不住,挥了挥手。
庐陵王府长随送上一只沉甸甸的长木匣。萧措当着此地主人的面打开木匣,整整齐齐摞了整箱的金铤。
“黄金八百两。”
萧措笑容满面,把木匣往前推了推,“这是为兄对五弟的一点心意,不必客气。”
萧挽风把沉甸甸的木匣子推回去。
“今日邀约相见,岂为钱财俗物?说起来,确实有件小事劳烦。”
萧措打着哈哈,不等说出口便推脱:“五弟,接到你的帖子我就来了。但为兄我呢,在京城里不争气,朝堂上的大事管不着。若论各处好吃的好玩的,哪处花楼的姐儿生得美,哪家小倌儿骚浪,这些只管问我,我带你四处逛去。”
萧挽风半阖的眸光抬起,盯他一眼。那眼神尖锐,仿佛扎破了皮肤。
萧措不自在地细微挪动一下,心里嘀咕,天子圣明。冲着这双不安分的眼睛,就该关进笼子里。
只不过锦绣繁华、十丈软红的京城哪能算笼子呢,野兽当然要关在野地里。挪个地方关才好。
心里起了恶念,脸上却越发地笑意盈然。宗室儿郎都天生好皮囊,庐陵王也不例外,笑着打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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