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月的孕肚已经没了起初的孕胀气,所以并不显怀。
朋友高晨正不可思议的盯着肚子看去。
“你是说,你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她的语气显然并不相信,“你确定不是晚饭吃多了,起小肚子了?”
“真的,我没有骗你。”舒浅叹了口气,笃定地说。事到如今,她唯一能想到可以求助的人,就是曾经在工作中结识的朋友,高晨。
她刚和男友分手,来找舒浅诉苦。
而舒浅尚在迷茫中。
一来二去的巧合碰上了,舒浅就径直来到她的出租屋,坐了下来。
“真没想到你看着乖乖巧巧的,做起来的事却挺野的,闷里闷声连孩子都有了。”高晨闲声打趣道,“还带了一只鹦鹉出来,你这是和男朋友闹矛盾,跑了出来?”
虽然舒浅没有明确跟她说明怎么一回事,但高晨已经下意识将孩子的爸爸当作舒浅的男朋友。
舒浅嘴唇抿了抿,沉思片刻,不知该如何作答。
她该怎么解释,沈和易不是她的男朋友,她也是好不容易才逃离出来。
沈和易脸皮薄,他本想,如果舒浅不愿意,就算了,他既做不到“威逼”,也做不到“利诱”。
谁知对方没为难他,轻巧应下,说:“动作麻利点,别让我等太久。”
沈和易说:“一定一定,沈沈舒老师!”
回到原房间,护士朝他竖起大拇指:“小沈可以。”
沈和易不明所以,护士笑着说,“姜组也想拆台,还想插队,护士长总是偏心姜教授,可谁叫小沈说动了麻醉老师!”
沈和易脸皮稍红,好在被口罩挡得严严实实。
护士说:“不过拆我们是最合算的,我们四点就能接到他们,要是拆姜组第二台微血管减压,不知猴易马月才能接到,搞不好要自己做完!姜教授第一台听神经瘤,是台大的,我刚去看过了,姜教授还在台上没下来……”
所以并不是舒浅为美色所惑,台是一定会拆的,她挑了个最合算的台子,只不过刚好是沈和易所在的组。
沈和易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开心,大约是,活是干不完的,可是和赏心悦目的人搭台子,总要叫人开心些。
黄朝在19号关颅,沈和易去20号开场。
20号的巡回护士一见他就说:“我今天下午要去接孩子的,不许耽误我下班。”
舒浅看他来,说:“是你……也好。”
舒浅转头对巡回说:“隔壁是黄朝在关,应该快的。”
被嫌弃了。
沈和易有些沮丧。
舒浅现在是住院医师专培阶段,还没当住院总,这个阶段最不上不下,虽然名义上有个上级,但是上级基本上不太顾,听说这里拆了台,问了下病人基本情况便说:“那你上吧。”
住院总本想安排个实习生给舒浅打下手,舒浅也没要,说是自己来更快。
“可以导尿了。”
一会儿的工夫,病人就被麻倒了,舒浅在麻醉机前调参数,和巡回说道。
巡回盛赞她动作麻利,说:“等下,我派个单叫师傅。”
导尿很快,几分钟就好,导完尿师傅也到了,正好摆体位上头架。
右侧额叶肿瘤,仰卧位,不怎么用摆体位,主要是喊师傅来抱头上头架。
上头架是沈和易这个小弟的活,这还是个力气活,头架有十几斤重,沈和易需要先把手术床的前端拆下来,把头架装上去,然后用钉子固定在病人的脑袋上。
上头架的时候,舒浅站在他旁边,洗手衣穿在沈和易身上短了一截,头架被他拍得哐哐作响,手臂上的血管微微爆起,清晰可见。
是根好血管。
舒浅心想,她在旁边扶着气管导管,以防上头架的时候导管移位,她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有一会儿。
沈和易有些不好意思:“这个头架不用劲卡不上去。”声音太大了吗?
舒浅说:“没事。”
上完头架后,护士开始绑人铺单,沈和易开始给病人脑袋消毒,舒浅坐下来记麻醉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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