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雷氏瞪着哭哭啼啼的凤芝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低声斥道:“好啦!别哭了!哭有什么用!”
“娘,你相信我,我真的不认识那几个人,我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冒出来的,又为什么要污我的清白……”,一想到自己苦苦经营维护的好形象这回可能要一朝尽丧,凤芝兰就哭的更加泣不成声了。
雷氏气的太阳穴直突突跳,她伸手用力揉了揉,皱着眉头说道:“你是我生的,我还能不信你?这明眼人一看就是有人故意要毁你清白给你难堪,要不然怎么会出现的那么巧又退的那么顺理成章,连给我们自辩的机会都没有。显然这幕后之人就是要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你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雷氏想到了什么,挑眉问道。
听到雷氏发问,凤芝兰这才止住了哭声,抽抽嗒嗒的说道:“女儿整日都在府里,大门不出,哪有得罪人的机会。要说有怨的除了凤如婳也没旁人了。”
雷氏闭眼想了想,摇摇头:“应该不是她,一个小丫头片子估量她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雷氏死死盯住凤芝兰的眼睛,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凤芝兰被雷氏看的心里发虚,头慢慢垂了下去,声音也变得越来越低,“就今天,我……与那刘曜偶遇时,曾自称我是凤如翎。”
雷氏的手重重拍在马车上的小茶几,胸中气血翻涌,咬牙道:“你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不用猜了,今日这出戏肯定是那刘曜安排的,他也一定知道了是你故意诓骗他,这才故意报复你。”
凤芝兰的心中又慌又急,脸上戾气毕现,“娘,是凤如婳!一定是她告诉了刘曜!”
雷氏柳眉倒竖着,冷冷哼了一声,“如婳这个死丫头,我一定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但是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想想怎么摆平你的事!”
一提到这个,又羞又怒的凤芝兰忍不住又啼哭了起来。
雷氏皱起眉,不耐烦的埋怨道:“别哭了,哭的我心烦!”
闻言,凤芝兰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一脸愠怒的雷氏,知道雷氏是在为她筹谋解决办法,便乖乖止住了哭声,转而默默流泪。
雷氏无奈的叹了口气,闭上眼细细谋算了起来。这件事,真的很棘手。
马车回到凤府时已是黄昏时分,凤老夫人扶着春桃的手下了车,一脸铁青的回了寿喜堂。
后面的雷氏推了一把凤芝兰,给她使了个眼色。只见凤芝兰心领神会立刻追了上去,搀扶住凤老夫人的胳膊,怯生生的说道:“祖母,芝兰扶您回去。”
凤老夫人的脸色很难看,虽然她的心头似在冒火,但在这么多人面前,凤老夫人还是给了凤芝兰颜面没有当众甩开她的手,凤老夫人回头看了一眼雷氏,眼神一冷,“你也来,我有话问你。”
雷氏点头应是,临走之前转头冷冷的瞥了一眼如婳,那是充满仇恨的目光。如婳倒也不怕,反而咧起唇角,回赠给雷氏一个灿烂纯良的笑容。
雷氏看在眼里,心里越发生出几分怨毒,这个死丫头,还真是小瞧了她。
凤尚卿和凤夫人平时处事温良,皆是不愿惹事息事宁人之人,因此惯的雷氏一向跋扈嚣张。可今日如婳所做之事,让雷氏不得不重新审视起大房一家,没想到这任由拿捏的软柿子堆里突然蹦出来一块硬石头,这让雷氏倒有些始料不及。
雷氏心头冷笑,就算出了一块硬石头又能怎么样,放到茅坑不过是一块垫脚的。
回到寿喜堂,一路冷脸的凤老夫人也没管雷氏和凤芝兰,带着丫鬟们径自入了内室,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后,摘下了繁重金钗额前戴上了一条镶着祖母绿宝石的绣花抹额,又换了一身茶色团花便服的凤老夫人阴着个脸坐到了正面的塌上。
春桃和香橘在凤老夫人跟前侍候多年,自然知道老太太是最要面子的人,所以一早就将屋子里侍候的小丫头们都撵了出去。
凤芝兰扭头看了一眼雷氏后,眼睛顿时蓄满泪,扑跪在凤老夫人的膝上,嘤嘤哭泣道:“祖母,您可要为芝兰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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