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没想到的是洛泱一觉醒来竟失了忆。
“你是谁?”
“我——我是你的兄长,蓝亦安。”
他费劲心力,不想让洛泱再见到圣上,可他没想到的是即便他将洛泱留在的楼兰,还是避免不了她与圣上的相遇,甚至传出了她要进宫做皇后的消息。
他不知道他们二人是怎么再相遇的,也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甚至不知道圣上究竟有没有告诉她实情,他自然是反对,可洛泱铁了心要进宫去,那个伤了她一辈子的地方,他无可奈何,他不是洛泱的亲兄长,没有资格评头论足左右洛泱的决定,更别说这是圣上的亲事。
洛殷离夺走了他此生挚爱,又夺走了他仅剩的至亲。
以后的无数个日夜他也曾悔恨,如若他肯放弃自己身为独子的担当,那是不是他就可以和泠鸢永远在一起了,可这似乎永远都会是死路,他不会为了自己的幸福而抛弃蓝家,而泠鸢也不会为了自己的自由永远不回祁朝的后宫,他们与生俱来便带着身份的枷锁,这层枷锁锁死了他们所有的路,这件事本就无解,而他们的尝试也不过是一次次的作茧自缚,最终将自己永生永世地囚禁在自己的心牢。
生活,一切都回到了平静,一切好似都发生了,又好似什么都没发生,梦醒过后他一无所有,只剩下一个蓝家长子的名分。
以前他觉得这个名分很重要,值得他倾尽一生去维护,可如今他什么都没了,名分,连徒有其表都算不上。
人生亦有命,安能行叹复坐愁,亦安亦安,若再有一次机会,他绝不愿亦安。
“我求求你了楚公子,我要回去找泱儿!洛殷离会杀了他的!”已是楼兰境内,苏泠鸢坐在马车里对着楚云锡哭诉着。
楚云锡何尝不想去找洛泱,可泱儿最后交待的事便是将苏泠鸢平安送回楼兰,她央求的事,他从来不会说不。
终于,苏泠鸢回到了她日思夜想的大皇宫,可迎接她的不是父王的笑容和母亲的怀抱,只有楼兰动荡不安的市井和流落街头的百姓。
父王崩逝,娘亲自刎,她没有兄弟,楼兰竟无人承袭王位,外加她私自出逃隐都,祁朝对楼兰的扶植管束处于边缘状态,甚至有几个有来历的流盗直接大肆搜刮大皇宫,楼兰,正处在一片水深火热之中。
她好似在一夜之间长大,过了不到十几日她毫不犹豫地只身一人前去都护府,隐都的特派官员将她护送回了隐都。
这一回隐都,却听闻隐都好似有些变天。
那日清晨她被一路护送直接进了中和殿,洛殷离见到她竟没有半分吃惊,甚至只字不提出逃之事,连夕云宫都被改名为瑶华宫赐她独居,瑶华宫里的装潢奢靡无比尽是楼兰风格,甚至比大皇宫父王的那间还要奢华。
洛殷离对外更是大赦天下,瑶华宫外丝竹管弦乐三天三夜未停歇,人人都道泠鸢盛宠大有封后之势。
瑶花同瑶花,她可是知道洛泱从前的寝居名为瑶花阁。
平平无奇的日子如水般淌过,直到一天深夜,那个男人一身酒气大喇喇推开了瑶华宫紧闭的大门。
她不会起身对他行礼,甚至不愿正眼瞧他一眼。
“朕是皇帝,你再怎么厌恶朕,朕也是你的夫君,你难道也这样横眉冷对一辈子吗?”
听他这话便知他饮了不少酒,泠鸢本就厌恶他,这样一来更不想搭理一个醉汉。
“在我心里你只是皇帝而非夫君,相守相爱的人才称得上是夫君,我之所以回宫也只是为了我的亲人还有楼兰的百姓。”
“当初要跑的是你,现在回来的也是你,这皇宫难道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朕是天子,能对你如此已是恩典了。”洛殷离拂袖道。
“陛下大可不必如此对我,不过把我当做的摆设便罢了,我不过是楼兰公主,对你而言毫无可利用之地。”在泠鸢心里,洛殷离就是一个诡计多端、佛口蛇心的恶毒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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