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成意今天没办法一直盯着小班长的背影看,因为她奉命去大礼堂排练几天后的文艺表演了。
不过很快他也拥有了继续这样做的机会。
因为李璐来教室提问:
“有没有同学愿意跑腿,帮忙去送一下咱们班的演出道具的?”
“我去!”
“我我我!”
“老师,这种难事请务必让我来!”
对于这种事情,班上的同学往往十分积极踊跃,纷纷举手。
但后排已经有一个人“噌”地站了起来,走到了李璐旁边,面无表情地说:
“道具在哪?”
闹嚷的班级里瞬间鸦雀无声。
这尊大神突然当着全班的面揽下这种活计,对同学们的惊吓程度不亚于亲眼看到一具千年僵尸突然掀开棺材板蹦起了迪。
苏成意双手抱着一个大盒子,慢吞吞地走在去礼堂的路上。
一中的文艺汇演一直很受重视,楚倾眠去年表演的是钢琴独奏,巴赫的十二平均律。
今年她似乎要拉大提琴。
对她来说,演奏这些乐器是信手拈来的事情,原本是不需要彩排的。
但是为了让表演更有班级团体意识,她不辞辛劳地策划了一出话剧,自己退居幕后,只负责演奏背景音乐。
苏成意并不理解她做这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是为了什么。
而或许这样的不理解,就是将他们从“青梅竹马”这个词语之间隔开的原因。
回头想想,其实他和楚倾眠不是一开始就这么疏离的。
幼儿园的时候,两人坐同桌,一起用蜡笔完成美术课的作业,偶尔也会搭对方父母的顺风车回家。
一个人下车以后,另一个人会扒着车窗恋恋不舍地说:“明天见!”
那时候,两人都默认长辈们的玩笑话是认真的,以为他们长大以后真的会结婚。
但是,上小学之后,苏成意的父母离异,他的性格受此影响,也越发孤僻而奇怪。
楚倾眠倒是从那个胆小又害羞的女孩成长为了初具完美大小姐雏形的优秀小学生,朋友众多,在学校很有众星捧月之势。
苏成意不知怎的,觉得这场面很是碍眼,于是单方面决定不再跟楚倾眠说话。
起初,楚倾眠还会在放学的时候跟在他后面,不厌其烦地缠着他问为什么不理人。
直到有天,苏成意眼见实在敷衍不过去,就冷着脸凶她一顿:
“因为我不需要你,很难理解吗?”
楚倾眠愣了一下,就不说话了。
苏成意背着书包心烦意乱地在前面走,察觉到她特别安静的时候,才转过身去看。
楚倾眠蹲在刚刚那个路口,抽抽搭搭哭鼻子。
苏成意没办法,又走回去,像根木头桩子一样杵在她旁边。
半晌,楚倾眠眼泪汪汪地抬起头来,问他:
“你以后也不跟我结婚了吗?”
作为小学生的苏成意这会儿已经明白了“结婚”代表着什么,一时间被她这个天真的问题呛得满脸通红,恼羞成怒地嚷道:
“那是当然的了!”
楚倾眠的眼泪噼里啪啦掉得更凶了。
不过从那天以后,她也没再纠缠着他问为什么。
再后来就是初中,男女同学之间渐渐产生了朦胧的性别意识,两人更加没有了接近的理由。
就这样,隔着微妙的距离,直到今天。
就像幼儿园的时候玩“三二一木头人”游戏一样,苏成意和楚倾眠这对青梅竹马心照不宣地开启了一个“装不熟”的游戏,没人知道倒计时何时结束。
思绪游离之时,已经走到了礼堂附近,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正在彩排的同学大声朗诵话剧台词的声音。
苏成意的脚步在门口停下来,他靠着门框,远远欣赏着这编排得完全四不像的滑稽话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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