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煊对他现在的行踪没有特别的关注,但感觉他现在不是在万平集,就应该在流云坊,或是这两地之间的某处。
洪铨道:
“他人不在万平集,现在离此大约二十里的一个临时堆场里。
因为从东边和北边运粮来的集市,都要从万平集附近经过。
大量粮食进出不太方便,就在二十里外找了个空地作为临时堆场,让那些经过歇脚的运粮队伍在那里集中。”
耿煊点头道:“你安排人去将他们找来……尽量低调点,不要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是。”
一个小时后,头顶披着一块斗篷的胡闻安来到耿煊面前,恭敬的行礼问候:
“见过帮主!”
耿煊盯着胡闻安看了一阵,将一个关着三只信鸽的鸟笼放在胡闻安面前。
胡闻安见状,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眼中露出恍然之色。
然后,变成了迟疑。
耿煊见状,笑道:“看来,你已经知道我要你做什么了。”
对于夹在无忧宫和他之间的月露原集市来说,对他们最有利的姿态,就是两边都不挨,两边都不得罪。
现在的他们,已基本达成了这个目的。
对于耿煊,他们已经如此努力积极的配合,便是以耿煊挑着错就想杀人的心思,也暂时生不出对他们继续动手的念头。
对无忧宫,他们大可以无辜又委屈的哭诉。
“都是他逼我的,都是他逼的。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对于将月露原视为自己禁脔的无忧宫,对于这些集市如此“不忠贞”的表现,自然会有不爽。
可在解决掉耿煊之前,都不会去对这些集市做什么,那样只会显得无忧宫很无能。
可胡闻安若是接过了这几只信鸽,充当他在月露原的眼线,那性质可就完全不同了。
要是让无忧宫知道,必定第一时间就对他下狠手。
可无忧宫不好惹,难道他耿煊就好惹吗?
胡闻安眼中露出迟疑之色,却没有明确开口拒绝,反而问:
“您为什么会选我呢?
……万平集,泰宁集,石滩集的坐馆们,可都是亲眼见识过您的风采。
活下来的,也都慑服于您的威严。
选择他们,应该比我更合适才对吧?”
耿煊摇头道:
“你这就有些妄自菲薄了,相比于他们,你才是最合适的。”
胡闻安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无论耿煊这话是真心话,还是随口敷衍的话。
既然已经说了出来,那就代表他的决心已定,已经不容胡闻安推脱拒绝。
最终,胡闻安在耿煊的注视之下,伸手提起了早已放在他身前的鸽笼。
耿煊笑着点头道:“现在,我教你鸽哨的吹法。”
很快就学会“鸽哨”的胡闻安打预防针道:
“这其实并不稳妥……而且,即便不考虑人为,有鹰鹫这些天敌在,用信鸽传讯就存在巨大隐患。
月露原这边情况稍微还好点,越靠近赤乌山,这方面的威胁就会更大。”
耿煊道:“无妨,你也别有太大压力,我不会让你替我传递任何与无忧宫相关的信息。
你要做的,只是每隔五天,将月露原的大势变化告诉给我知道即可。”
听了耿煊的话,胡闻安紧绷的神色缓和了许多。
……
而就在耿煊揭开第一只信鸽体内的另一道“生命气机连接”之时。
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元京,城外数十里。
一座戒备森严的卫城之内。
成群结队的鸽子在奇特的哨鸣中落入城中一片区域。
在这片区域的正中央,一栋看上去显得非常朴实的小院之内。
一个年过六旬的,正在小院内自斟自饮的老者,身上忽然一阵气机紊乱。
一瞬间,他的眼中闪过错愕之色。
可很快,这种错愕就变成了惊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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