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止到现在为止,他所做种种,都没有逾越红线,其他势力只会将之当成他与无忧宫之间的恩怨。
他杀得越狠,那些看无忧宫不爽,甚至与无忧宫有仇的势力,反而会越高兴。
可他将十万从事农业生产的坊民从月露原迁走,这基本就触到那些大势力的敏感神经了。
在这些势力扭曲的三观中,这甚至比耿煊将这十万坊民直接活埋,性质还要严重得多。
活埋十万坊民,大家最多只会认为他嗜杀如狂,心理变态。
将十万坊民带走,收入自己的夹袋中,那就基本上可以打上图谋不轨,不安分,不老实的标签了。
但这真就触线了么?
其实也不尽然。
以耿煊最近才多了许多了解的金沙帮为例,垄断漭江过元州辖境的过半江段,沿江那些靠着漭江讨生活的水寨渔民,谁不是在金沙帮的“夹袋”之内?
其数量之众,绝不止于十万之数。
可实际情况却是,不仅元州内部的势力默认了这种局面,就连对元州情况一直都非常留心的其他八州,同样默认了这种局面。
不仅金沙帮得到了这种优待,元州境内其他同样也是吃“水”这碗饭的帮派,立足到现在的,同样得到了这种优待。
或者说,所有人都默认逐水而居、漂泊不定的渔民,和只要扎下根来,就能天长日久,任劳任怨的扎下根来的坊民有着根本不同。
后者可做霸业根基,而前者却显得很虚浮。
可元州历史上,却不乏性质与人员构成与金沙帮相似,结果却因“触线”这种理由被群起而攻,很快就烟消云散,连根都被掘了个干净这种事情。
所以,耿煊觉得,触不触线这一点,不仅要看某个势力自己的作为,同样还要看其他势力如何认定。
如果先入为主,或者被某个敌对势力抓住某个明显的破绽猛泼脏水,在人心中留下足够深刻的印象,那基本就可以坐实了。
可若是能够提前进行运作引导,那种介于“触”与“不触”之间的情况,是可以进行对自己有利的宣传引导的。
要知道,对元京赵家,以及别的与无忧宫没有任何情谊而言的元州顶级势力而言。
他们巴不得这种矛盾只局限于两个势力内部,而不是上纲上线到让他们也不得不下场的地步。
这种身不由己,被强行拖下水的局面,是任何一个权力者都本能排斥,甚至是憎恶的。
相比于隔三差五就出现一个野心勃勃之辈,让他们不得不下场出手。
他们宁愿这一辈子,都不要遭遇一件这样的事情才好。
所以,耿煊认为,这事是存在斡旋空间的,而且很大。
这对他来说,又不会额外耗费什么,值得一试。
即便没有这个元京赵家,只要有心,耿煊也能找到别的元京势力,来替他传递一些态度。
面对耿煊直接挑明的言辞,赵星朗默然不语。
耿煊继续道:
“以无忧宫的行事,一旦我将十万坊民迁出月露原。
他们一定会借机给我泼脏水,败坏我的名声,拖你们下场,一起围攻我。
我希望你能利用家族的传讯渠道,将我的态度提前传递到元京去。
我绝对没有搅乱元州的意思,让它们不要被无忧宫当了枪使而不自知。”
沉默了一会儿的赵星朗开口道:
“既如此,您为何要做这种徒惹人疑的事情呢?
您若不是别有用心,又为何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说着,赵星朗拱手道:
“我说的话若是有冒犯您的地方,还请您不要见怪。
可我希望您能理解,您要我做的事,可不是简单传讯这么简单。
这是要让我赵家为您的作为作保。
将来您若是真做了某些事,不仅您倒霉,我们赵家也是要被清算的。
这种事,我若是不问清楚,是不会随意向上传递的!”
“理解。”耿煊点头道:“我要迁移这五家里坊,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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