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有旧怨才能动手,那每年在你无忧宫死掉的那许多童男童女,难道都与你们有旧怨不成?
其实,以你无忧宫的行事作风,偶尔跳出来一两个人偏要与你们作对,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才对。”
说着,他对林飞羽抬抬下巴,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轻声道:
“这个道理,林左副使应该比我更明白才是。”
“啪——”
一个茶盏被硬摔在地上,碎屑和着滚热的茶汤四溅飞射。
从出现开始,脸上一直都挂着一副笑意面具的林飞羽终于第一次勃然色变。
原本丰神俊朗的面容居然变得有些狰狞扭曲起来,他恶狠狠的看向樊綦,咬牙切齿的道:
“你是说,这苏瑞良是个好人?一个行侠仗义,惩奸除恶的好人?”
他这模样,似乎有谁摸到了他心中那谁也不能触碰的逆鳞。
见他这般模样,樊綦心中大笑,叫你丫装逼!
不过面上自然是没有任何反应,却也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
“前些天,我康乐集又发生了一件与他有关的事,你可以自己品鉴一下。”
“你说。”林飞羽道。
“药行臧子高,你知道吧?”樊綦盯着他,开口问道。
林飞羽眼中眸光一闪,“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小舅子钟元霸,前些天被这苏瑞良杀了。
他还带着一群人通过地下隧洞进入钟家府邸,洗劫一空。
同时还杀了钟元霸的老娘和他姐姐,也就是臧子高的妻子。
他们洗劫完钟府后就从地下隧洞遁离,臧子高带人气势汹汹的杀入钟家,却扑了个空。”
说着,樊綦忽然喟然一叹。
“当时臧子高就来向我求援,想要我带着黑袍护卫进入地下追击。
可这和送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那苏瑞良最擅长的就是暗器功夫,我真要听他的把黑袍护卫全部派入地下,那不是有多少送多少?
因为这层顾虑,我拒绝了他的请求。
那个时候他的心里应该就有疙瘩了吧?”
林飞羽眼中眸光闪动,似在深思,没有说话。
樊綦继续道:
“……后来,他与周边里坊为难,故意开出让人无法接受的苛刻条件。我也以为他这是故意再给我使气。
各坊都把状告到了我这里,想要让我直接对臧子高施压,我没有同意,只在别的地方稍稍给了他们一些方便。
我想着,等他发泄得差不多了再出面说和。
……现在想来,在我拒绝把黑袍护卫调入地下开始,他就起了别的心思了吧?”
林飞羽摇头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是说苏瑞良吗,扯这些干什么?
……他做了什么事,让你觉得他是一个好人?”
这么明显笨拙的顾左右而言他,樊綦也是视而不见,还真就顺着林飞羽的话题走了下去。
“你可知,苏瑞良带着一群人杀入钟家时,钟家已经没有了任何抵抗之力?
但除了钟元霸那个素以泼辣狠毒著称的老娘,还有臧子高那个心如蛇蝎,动辄打杀仆役奴婢的妻子,再加上一个昏迷在床上随时都可能死掉的恶棍,他们没有再杀一人。
包括两个年过六旬的老仆,一个不足十岁的丫头,还有一屋子姿色极好,却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眷。
这些人全都活了下来。
那些女眷也没有受到任何侵犯。
这还是在有人已经认出了他们,并叫破他们名字的情况下!”
随着樊綦的讲述,林飞羽的神色越来越难看。
在于自身没有任何威胁的情况下,放过妇孺老弱一命,也其实不算什么。
可在身份暴露,甚至被当面叫破名字的情况下,还选择放过一群老弱妇孺的性命,而不果断灭口。
这种让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操作,已经不是好人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损己利人,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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