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还特意强调,不能从里坊名字去辨别里坊是否正宗。因为若是从这个角度去看,现在元州境内的所有里坊,就没有一个是不正宗的。重名的不要太多,个个都声称自己才是正宗嫡传,别的都是冒牌。
从书中长篇累牍的论证,不难看出,这书的核心目的就是为了证明一个问题,“我们常平坊的血脉是最纯正的”、“凡是有其他声称也叫‘常平坊’的,全都是不要脸的假货”。
而为了支撑这个有些贫乏的论点,书中举了不少例子。
只可惜,在耿煊看来,这些几乎全部以“据说”“据传”“有人看到”开头的例子,说服力实在是有些不够。
若是拿出去与其他也叫“常平坊”的里坊证明自家的正统性,得被狠狠唾一脸。
说不定转眼人家就能掏出一本更厚的《常平源考》,对,既然都叫“常平坊”,那人家考证自家里坊的源起,自然也能理直气壮的叫这个名字。
但当耿煊看向其中一个同样以“据传”开头的例子时,眼神就有些定住了。
“据传,我坊耿氏一族先祖,曾为元帝陵工师匠,参与修筑了元帝陵。虽其在陵成之日与其他十万陵工匠人一起葬身帝陵,再未回返,但这无疑说明,我坊从元京迁出一事,真实无虚。”
著书者本人,对这传言或许都不怎么样相信。
在其诸多论证之中,这段引用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字数也很少,就寥寥数句而已。
但耿煊却联想到了很多。
那本藏在家中,很容易就挖出来的《地行篇》。
现在想想,这其实也挺特别的。
按照他猜测的,前身父亲对“地行术”的掌握也绝对不会差。那么,他若真想藏一件东西,是绝对可以让任何一个人都找不到的,更不可能就藏在屋中地下,随便挖挖就能掏出来。
还有那在常平坊内已经无人提及,但在别的里坊还有老人记得的擅长寻坟挖坟的前身曾祖父。
耿煊又想到了那位自称“师叔”的“外州军特使”也是因为王福等人上报了此事才将目光落在了前身父亲身上。
耿煊还想到了此人为了得到《地行篇》的坚毅执着。
当时耿煊就觉得,其目的并不单纯,绝不是为了一门擅长掘土挖洞的地行术本身。
现在,看看这“地行篇”都关联了些什么东西。
一个遍布元州各地、隐藏在大地之下的“蛛网”。
现在又冒出个“元帝陵”。
“啧啧。”
耿煊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觉得无论哪一个,都不是现在的自己有资格掺和的。
所以,他将这本《常平源考》揣入怀中,就强行压下了此事,甚至主动让自己远离这方面的思考。
……
耿煊来到贴墙的木架前。
一眼看去,架上很是稀疏,并没有放太多东西,但看在耿煊眼中,却是心跳都加速了几分。
心中忍不住感慨:“看来,当坊主真的是很赚钱的一个职业,捞油水的能力一点不比定星堂那些人渣差啊!”
在架子的最下面,放着两个木箱。
耿煊打开一看,就晃他有些眼花。
其中一箱,里面摆着一个个白晃晃的银条。
另外一箱,里面居然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根根黄澄澄的金条。
每一根,都是标准的十两规格。
耿煊没有细数,但以一两黄金十两银来估算,这两箱金条银条的价值就不会低于白银三千两。
而就在两个宝箱旁边,放着四个巨大的酒坛,封口完好,都是没有开封的。
耿煊稍微试了一下重量,就知道里面都是满的。
而且,四个酒坛,每一个还都是百斤装的那种!
根本不需要开封,只凭封口处那淡淡的香气,耿煊就断定这两坛全都是辅修之用的药酒。
而且,质量比自己之前喝的所有酒都还要好。
这也难怪,李逡作为常平坊之主,每年秋猎,还有日常猎队、药队进山的种种收获,都要在他这里过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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