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天一亮,这位青锋夫人就消失不见,谁也不知去向。
又沦为渭州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说书先生的灵感故事。
至于袁家,听说袁贼死后,他的妻室便闹起内讧,分起家产田地起来。
只是那位第十九房小妾,金翠莲,毕竟怀有袁家‘骨肉’,更是颇具手段,也不知想了什么法子,竟让十八位姐姐服软,纷纷让出袁家遗产,不再去争。
而金翠莲掌握袁家后,竟然遣散了家丁、散尽家财,或捐给居养院、慈幼局,或抚恤给了灯会上无辜惨死的百姓……
最终收拾金珠细软之物,只有两大笼子,带着自家老父亲和寥寥几名亲信,连夜出城,谁也不知去向。
也有人打起过金翠莲的主意,想欺负这小寡妇,甚至设伏在离城后的官道上。
但这些人,都诡异的消失了。
只在原地,留下深有数尺的凹槽,似乎是被棍棒砸过一般。
所以,才没人知晓金翠莲的去向。
时间,似乎会抹平一切的伤疤。
没过几日,几乎所有人都忘却了元宵灯火上发生的事情般。
该吃吃,该喝喝,街头巷陌,耍拳弄棒,卖膏药,摆地摊的,又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只是桂花街这边,不知为何,人流量倒是陡增。
不少人都携老扶幼,拖家带口,从数十里之外的村镇赶来,却只为在大门紧闭的保安堂外驻足,看上一眼。
也不多说,也不议论聚集。
只是长长躬身行礼,便缓缓离去。
也绝口不提,鲁达当日在墙壁上,写下‘杀人者,鲁达是也’之事。
但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
更不用说,一州之府暴毙之事,无论放在什么朝代,都是足以令朝堂震怒的大事。
……
半月后。
东京汴梁,进奏院从各处州县申奏表文,皆是渭州元宵灯会动乱之事。
甚至连当日在洗马岛上,鲁达暴然发难,刺杀袁公祈。
袁术胆大妄为,施展秘法,冒名顶替袁公祈,结果又被鲁达斩杀之事,都一桩桩的挖了出来。
是日,景阳钟响。
群臣早起装饰,都来到待漏院中,伺候早朝,面奏天子。
道君皇帝已经有一个月不曾临朝视事,都跟着神霄宫一名老仙人,躲在万岁山中,食炁炼丹,参悟成仙道章。
今儿难得静极思动,决定理会一下朝纲。
啪!
啪!
啪!
三下静鞭鸣御阁,两班文武列金阶。
道君皇帝赵佶是个不足而立之年的年轻人,身姿挺拔,面容清癯,眉眼间带着一股温润如玉的书卷气。
赵佶坐上龙椅,百官叩拜。
“圣上万岁万万岁!”
赵佶颔首,示意百官起身。
殿头官喝道:“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当即,有进奏院的官员,从一众官员中走出,出班奏曰,
“臣院中收得各处州县累次表文,皆为渭州上元灯会骚乱之事。经查明,乃天狐院的妖孽,百年前渭州一桩冤案的始作俑者,袁术,闹了渭州。后又有鲁达等人,公然直进府州……”
这官员一五一十,事无巨细的快速道来。
一众大臣闻言,纷纷大惊失色,都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倒是赵佶打了个哈欠,听得打瞌睡。
见这官员终于说完,赵佶转过头,对金阶下,靠得最近的一名官员说道,
“爱卿怎么看?”
这人生得蜂目蛇形,高大魁梧,正是因耍得好一手蹴鞠,深受赵佶喜爱,提拔成太尉的高俅。
高俅出列,躬身回道,
“臣以为,虽天狐院及袁家作恶在先,但渭州镇戎军种师中、鲁达等人,却也欺上瞒下,施以私刑。
尤其是鲁达此人,更是胆大包天,在未证据确凿,通禀刑部之前,就斩杀朝廷命官,更是拥兵自重,聚集凶徒恶党,甚至有勾结妖邪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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