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穿黑色的衣袄修士见李清岗不知何时,怎么踱到袁术那边去了,误以为是李清岗护主心切,担心袁术被人刺杀。
不由得传信打趣了几句。
袁术正和几位文官言笑晏晏,品鉴着从大街上逶迤而过的花灯,此刻闻言,目光看向李清岗。
李清岗脸色不变,朝袁术颔首后,走回黑衣修士身边。
看着面前的酒盏,李清岗滴水不沾,反而带着居高临下的语气,警告道,
“袁知府虽说过今晚该与民同乐,但方才发生的事,还不足以敲响警钟吗?还不提起精神,左右巡视?”
黑衣修士讪讪一笑,
“知道知道,我等喝了这杯就去。”
今日袁知府带头庆贺元宵,桂花街左右内外,共有二十四班,府衙、领班小卒、修士共计一千五六百人,每人皆赐衣袄一领,翠叶金花一枝,上有小小银牌一个,凿着‘与民同乐’四字。
“喝什么喝,马上去!”
黑衣修士脸上笑容一僵,埋下头眼底掠过一丝冷意,心底暗骂两句‘这狗腿子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赴炎附势的东西,若不是看在袁前辈的份上,老子非得取了你的心肝炼丹!’
心中虽然把李清岗骂了个狗血淋头,但黑衣修士等人还是不敢当面顶撞,当即起身,跨符袋,提法剑,都藏暗器四散而去。
做完这些,李清岗却提着一壶酒,又唤几名下人酒保,新备一桌酒菜。
走到了双手抱剑,独自立于角落立柱前的庄玄明面前。
“李某见过庄前辈,不知前辈前往泾州,可有所得?”
李清岗旋一杯热酒递给庄玄明吃,笑着说道。
啪嗒!
酒盏应声打翻,摔碎一地,琼浆玉液溅射开来,打湿了李清岗的鞋子。
“你也配给我敬酒?”庄玄明目光冷漠的盯着李清岗。
附近几名下人酒保见状,吓了一跳,脸色慌乱的前来收拾。
李清岗挥手示意几人离开,又无奈擦拭鞋上酒渍,这才缓慢说道,
“庄前辈还是这幅嫉恶如仇的模样,只是前辈也知晓世间万物,不是非黑即白……”
庄玄明目露讥讽之色:“所以你便辱门败户,背叛师门?”
提起师门,宛若刺痛了李清岗敏感的神经,他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红,
“师门?鹤鸣宫说好听点,是玄门正统,但其实不过是固步自封的老古董!我在山中清修十余年,念的是黄庭清心经,修得是无为自在法,说什么厚积薄发……结果把蒲团都坐烂了,也不过堪堪筑基境界!
而蒙袁前辈厚爱,区区数月,我便接连破境,已是炼气后期修为,更是享尽世间极乐!前辈你,修到练气后期,又花了多少年?”
桂花街上,骤然笙歌嘹亮,人声鼎沸三分。
却是渭州各个商户、家族扎缚的灯棚,赛悬的灯火,已经角逐出前十之列。
而官府的两座鳌山,全部在列,且局势大好,大有包揽前三甲的的苗头。
庄玄明的目光,从台下那花灯上收回,看都不看李清岗,
“得少为足,闭门称王。你已入了旁门左道。”
怀中法剑无光自明,几许锐利之意,萦绕而出。
“不要让我抓住你的把柄,否则……我定斩你!”
李清岗冷冷一笑:“顽固不化的老古董,我等你!”
说罢,李清岗一挥衣袖,踢翻了给庄玄明准备的案几,顿时水肆横流,瓜果滚地。
李清岗转身大步离去。
庄玄明抬头,看着李清岗离去的背影,眼底却掠过一丝疑惑。
这李清岗,怎么好像是故意激怒自己?
李清岗毕竟年少,不过十四五岁,哪怕这半年来在凡间摸爬滚打,但……
演技依旧有稚嫩不足之处。
李清岗满脸铁青的回到灯台中央,连骂了几声‘老古董’‘不足为谋’后,便猛地听到台下,街上,传来有些违和的焦急吵闹声。
李清岗脚步轻挪,身形如风,出现在戏台外的凭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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