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寒烟居士见状,额头瞬间暴起青筋,眼底掠过一丝怒意。
楚砚算是他们地穷宫在灵台县扶持的人间话事人,某种程度上,也代表着地穷宫的脸面。
这人形魔头如此嚣张跋扈,众目睽睽之下断楚砚双耳。
不是打他们地穷宫的脸?
“哦?生气了,想杀我?”
人形魔头平静的声音传来。
那对如铜铃般的眼睛,投下火光来。
寒烟居士埋着头,双拳紧握着,指甲几乎嵌入了掌心,心底怒意翻滚。
巫马散人立即赔笑道,
“哪里哪里,区区一介凡夫罢了,不可伤了和气。”
“还请青灵大王收了神通,明日我等便为你封神!”
人形魔头有些遗憾,收回目光。
片刻后。
浪花拍岸,烟雾弥漫,青蛇又沉入水底,很快便带着一干妖魔,消失不见。
楚砚捂着自己的脸颊,匍匐在地,还在哀嚎。
见状,寒烟居士怒声骂道,
“哭哭哭,就知道哭!还不去办事!”
“往哪里走?”
“耳朵捡起来,先把耳朵捡起来!!”
……
一日后,深夜。
灵台县,地穷宫庙宇中。
青灵大王的封神已经结束。
庙宇中,奉入一尊似蛇似龙,脚踏水浪,仰头长啸,栩栩如生的一尊神像。
楚砚整个人几乎虚脱的瘫软在地,长舒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
这短短一日的时间,对楚砚来说,简直如噩梦一般,有种度日如年之感。
实在是那只人形魔头不当人子,从神像的造型、到神台祭祀的各种细节,都百般刁难。
尤其是那尊神像,被他一次次打回来,说不满意。
一会儿说要色彩斑斓的黑、一会儿说要五彩缤纷的白。
塑造成蛇形,说是不够威风,莫不是看不起青灵大王,无法化龙?
塑造成龙形,又说修行一途,哪有驰高骛远,舍本逐末的?
一番折磨下来,楚砚有种精神受创,宛若行尸走肉的错觉。
另一边,
那巫马散人静坐在满坛神像前,身披灰色长袍,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肩,目光浑浊,口中念念不休。
夺衣婆、换首翁两尊神像,供奉于正中间,青灯黯淡中,似乎露出邪异的冷笑。
只见巫马散人神色肃穆,一只手抓着一柄七星师刀,另一只摊开。
师刀划过手掌,鲜血缓缓流淌。
巫马散人沾血画符,口中念诵的经文越发急促。
渐渐地,他面露一丝痛苦至极的表情,而面前的血符,也快速清晰起来。
“咄!”
最终,巫马散人拍出血符,落入面前的换首翁神像之中。
换首翁神像,有深沉如墨的幽光一闪,继而快速朝地底下渗透而去,隐隐从地底传来什么东西的哀鸣声。
听到这,巫马散人疲惫的脸庞上,才露出一丝轻笑,
“此行虽略有波折,但结果还算满意。灵台县的龙脉被庙宇锚定,更被换首翁的邪气侵蚀,早晚有一日,会沦为我地穷宫的天龙神将。”
寒烟居士款款走来,接过巫马散人的位置,开始着手炼制夺衣婆的血符。
她轻轻笑道:“届时,我地穷宫不仅又添一名金丹真君,更能兵不血刃的吞噬一方国运,化作我地穷宫的气运,更不消说,还立下寺庙,众妖来拜!
简直是一举多得,我等说不定也能跻身一步,成为九天使者!”
两人对视一笑,都能从对方眼底看到那抹浓浓的野心和贪婪。
地穷宫出现之前,他两只不过是旁门左道,整日躲躲藏藏,连借助法术敛财,都担心被正道修士打上门来。
可现在,他们摇身一变,成了地穷宫的仙师,不仅受人崇敬,不再是没有跟脚,被人随意打杀的破落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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