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将军,更是连那些妖魔的来历、为何能够潜伏于安济坊,跟官府有何联系等事,一字不提。
最关键的真相,便在这漠视中,无人在意……
“大人,打探清楚了。马陆是被西夏军乱刀砍死,只有刀伤,也无法力法术的痕迹。”
“安济坊……已经成为种家的训兵之地了!”
白云观。
外城城南五昧街背后,可以看见长长的一道红墙,墙内翠竹绿树中隐现出一间间恢弘庄严的道观。
而此时,道观深处,一汪幽幽池塘前。
本临岸而坐,淡然钓鱼的袁公祈,听此消息,勃然大怒,扔下鱼竿,霍然起身,
“种师中,你欺人太甚!!”
袁公祈一身青衫,貌相魁宏,面色红润,穿着用度丝毫看不出他是一州知府,旁人看来,只会以为是位文士。
只是此刻,他面容有些狰狞,连身边的渔具都被他踢翻了。
他昨日突然收到天狐院的玉书,谈及胡培原的命灯熄灭,魂魄两散,渭州城中定有大变,让其小心行事。
他二话不说,收拾了细软,带着至亲家眷就跑到白云观避难。
白云观虽非修行宗门,但广结善缘,不知多少修士高人、僧侣异士在此挂单留宿过,留下海量诗词感悟,某种意义上,算是不得杀生掀起祸端的中立地带。
结果,袁公祈做梦都没想到。
种家的胆子这么大!!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若非自己跑得快,怕还在睡梦中,就被摘取了头颅!
种师中用羌兵冒充西夏军之事,别人或许不知,但哪里瞒得过袁公祈?
他跟种师中在这渭州城中,割据分治,井水不犯河水多年,根本不相信种家会犯这等错误!
自导自演,以命换命罢了!
而这,只是种家对他的警告。
虽然,若是有可能的话,这个警告同样会灵活改变为阎王帖,顺手把他也剁成肉馅儿。
报信的人,是袁公祈手下幕客,丘盛。
负责出谋划策,只是看丘盛气息延绵,双目之中有灵光掠过,怕也是一名修士。
丘盛在袁公祈耳边轻轻说道,
“马陆身上的浊阴护身术被破了,有修士插手。能不惧马陆官运威慑、胆大包天夜袭马府、跟种家有牵连的……只有鲁达。”
砰!!
袁公祈重重一掌,直接击碎身边石桌。
“又是鲁达?!!”
“大胆村竖,三番两次坏我好事!!千刀万剐不足以平吾恨!”
袁公祈气得眼睛通红,怒发冲冠。
丘盛小声说道:“袁大人,气急伤肝,怒火攻心……注意养生之道。”
袁公祈闻言,顿时努力控制情绪,收敛怒意。
他沉默了下,声音有些沙哑,
“帮我唤来玄明道长,我想知道昨晚,马府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马陆,究竟是怎么死的!”
“最重要的是,纪昕那边,是否察觉到了?”
“棋方开枰,胜负尚早。一切,还在掌握之中……”
……
白云观后山。
此时暮色四合,林间薄雾朦胧,云霞轻拂。
山顶正中间,有一处百丈坪,山势最高,上接星光,下引地脉,中间还能俯瞰大半个渭州城。
是所有挂单留宿白云观的修士,最爱歇脚之地。
而此时,百丈坪中的一个茅草屋外,庄玄机面露疼痛之色,点着烛火,焚烧香炉,在为自己拔除火毒雷意。
无他,演戏演得过于逼真了,居然伤势不小,非得下番苦工才可。
呼呼呼……
薄雾中突然刮来一阵疾风,如流星般撕裂漫山雾气,将雾气卷动朝四面八方而去。
随着清风吹散鬓发,一名同样身穿水云道袍,只是年纪比庄玄机稍大的道士,出现在他身边。
庄玄明看了自己师弟一眼,面容无怒无喜,道,
“袁公祈向我打听你的事,昨夜,你是被何人所伤,有哪些人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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