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济坊后山。
树枝被厚厚的积雪压弯了腰。
一道头发半灰半白,衣衫褴褛的佝偻身影,正立于一片染血的溅射性坑洼前,面容失神,喃喃自语。
依稀还能看见坑洼附近,残留不少狐毛,根根晶莹,散发着淡淡灵光和温暖,常人得之,怕会引为至宝。
“火在上,水在下,更吸纳死气修行法术……修行的是旁门左道!”
“精气神不曾贯通,心君还游离于神室之外,分明只是练气后期修为。”
“所持兵器,也不过世俗宝兵一流,顶多生出的灵性!”
楼观陋在安济坊、鲁达击杀胡培源的雪林中,逗留了整整一夜,希翼窥见鲁达的跟脚底细。
但直到现在,楼观陋都还有些迷茫。
他不明白,鲁达究竟是如何做到,近乎单枪匹马,连斩两位筑基妖魔的。
筑基与练气,相隔一个大境界,可谓是有云泥之别。
光是筑基初期,搬运周天之境,论法力总量、对灵机的运用、道韵的掌握,超过练气境界,何止十倍?
自古以来,想跨大境界伐敌者。
要么有法宝仗身,要么有神通逞能。
可他只看见鲁达朴实无华的,用一对铁拳就生生锤死了金钱鼠!
莫非是神魔锻体的功法?
可看鲁达的年纪,也不像啊!
不合理!
不合理!
鲁达的身影出现在雪林中。
楼观陋顿时眼前一亮,几个起落,已纵到鲁达面前,他忍不住叫道,
“你是怎么做到的?快说,快说!”
鲁达闻言,眉毛一拧,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这楼观陋潜伏在一干妖魔中,究竟是要干嘛?!
忍辱负重,探查妖魔的情报?
也没见他传出什么信息啊……
力挽狂澜?
可是一个劲儿的劝和,让洒家打道回府,搬救兵,又是怎么回事?
鲁达眯着眼,冷冷看着他道,
“莫非,你也想吃洒家一通拳?”
楼观陋顿时就焉巴了,讪讪一笑,
“却是贫道多嘴了,该打,该打……”
楼观陋这才陡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后辈,可跟鹤鸣宫的李清风等人不一样。
不是任他拿捏,摆长辈架子的。
想到这,楼观陋话语陡然柔和,压低了姿态,笑着说道,
“贫道乃楼观道修士,得道六十年前,乃隋末‘紫金光禄大夫’岐晖真人法脉传人,我看你骨骼惊奇,气运加身,非池中之物,怕是有一遇风云便化龙之象……”
楼观道以结草为楼,观星望气,算是道家正统之一。
只不过已经没落,楼观陋口中的这位岐晖真人,便是楼观道最后一位金丹真人了,为李唐屡造谶言,计得天下,甚至一时间被列为皇家道观。
但随着岐晖真人的陨落,楼观道自此之后,便是沦为末流道统。
这楼观陋,怕是如今楼观道中的核心人物了。
“贫道想给你算命卜筮一二,不知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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