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通判笑容稍稍僵硬,一把抓住下面的狐狸尾巴,瞪了女子一眼,这才试探性的对这人说道,
“金钱鼠大王,三十个,是不是太多了?”
金钱鼠有些诧异:“哦?马大人什么时候也心疼那些泥腿子了?”
马通判面容一板,严肃道:“这说得什么话,在下身为一州通判,自然得体贴民生……主要是在下担心,吃的人太多了,会引起民心激愤。
不少人自诩读了几年书,就不做安安饿殍,尤效奋臂螳螂了,不得不防呐。”
金钱鼠摇头:“噫!小事耳!我自有法子,让他们心甘情愿送上门,到头来,还得感激大王我哩!”
马通判闻言,惊疑不定,但心有忌惮,也就不再多说。
又吃了几回酒。
胡培源见气氛差不多了,突然开口道,
“马通判,我觉得你该想个方子,炮制一番那鲁达了,否则,怕会坏了我等大事!”
马通判放下筷子,叹了口气:“我也想,虽然这厮酒色财气,沾了酒、气二字。
但喝酒从不误事,撒野发泼也只针对仇家。
关键是还一言不合,专门跑去经略相公府,拉着小种将军一起吃酒撒野!我抓不住他的破绽呐!”
说着,马通判似笑非笑的看了胡培源一眼,
“难道贵院,有什么仙长愿意出手相助?”
助你个大头鬼!
胡培源心里骂骂咧咧的。
“马大人,这鲁达的确是个麻烦。”
金钱鼠突然插嘴,目光锐利,带着些许阴翳,
“他似乎在打探我安济坊的消息,而且……”
说着,金钱鼠看向胡培源,轻轻笑道,
“想来他已经知晓你们这些狐狸精,抽取士子文人身上文韵的事了,也就是他现在修为不够,否则,早就扒了你们的皮,做成件件裘衣了吧。”
胡培源额头的青筋瞬间暴起,牙关紧咬,怒火滔天道,
“你这半人半妖的耗虫东西,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些?若非是还用得着你……”
“好了!!”
马通判的咆哮声,打断两人的话。
马通判大骂道:“鲁达还没打上门来,你们就乱了阵脚,还做什么大事?!”
他目光阴晴不定,最终似乎想到了主意,眉头一挑道,
“既然暗的不行,咱们来明的!金钱鼠大王,不如你卖个破绽,让他知晓此次风寒乃‘鼠虿蛊疫’,本就是水患遇鼠疫,又得大王你的催化。
想要根治,要么有专门的解药,要么前往水患源头泾州,杀龙取丹!”
说到这,马通判笑道,
“不是说那鲁达背后有能人吗?想来也能明悟个中药理,但一旦知晓了,便入了阳谋!
以鲁达的嫉恶如仇的脾性,甚至无需我斡旋多方势力开具调令,打发他离开渭州,他自个就得马不停蹄赶赴泾州!”
“等他走了,这偌大的渭州城,便无人能挡我等,也没人敢挡!”
胡培源闻言,赞道:“妙啊,这一手以退为进、将计就计,还利用了鲁达的性格……马通判真是有经天纬地之才能!”
马通判自矜的笑笑,那妩媚女子拉扯着马通判的臂膀,在自己胸前揉蹭,眼含春光,面露崇敬。
一时间,马通判心猿意马起来。
却说那金钱鼠,并非本地的妖邪。
虽然出身岷山,还算得上是名门大派之后,但早年叛出师门,远走陇右,在那黄沙滚滚的戈壁滩涂中修得一身道行。
此刻闻言,金钱鼠稍稍思索一二,似乎想到了什么,轻笑道,
“巧了,刚好还有几名故人……那便这样做吧。”
……
酒散人去,胡培源离开院落。
此刻天色未亮,胡培源身影如风,穿街过巷,途径一名名酒鬼或巡夜的更夫,却无人可发现他。
不消片刻,胡培源快速就到了外城一座香火灭绝,也无僧人看守的佛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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