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宾客也逐渐品尝出点不对味来,面面相觑,连喝酒吃肉的声音都变小了许多。
却见鲁达还是不恼,席间的常文忠见机立刻走了出来,从蹀躞中摸出一张带着拇指印的纸书。
鲁达指着那纸书道:“银子不打紧,但你说说,这些诉状,又是怎么回事?”
常文忠神色平淡,打开这张在鲁达的暗中吩咐下,早就准备妥当的诉状,朗声道,
“兹有浮生泼皮王世成,素行不端,游手好闲,常于夜间潜行偷窃,乡邻皆恶之,更每日三瓦两舍聚赌淫秽……
某年十五,见邻县访亲的小娘子林氏孤身一人,心生歹意,上前欢好,无果被拒,痛下杀手,女干尸首……”
王世成有些慌张,忍不住辩解:“污蔑,污蔑,都是污蔑……”
佘津等人的目光中,则是充满疑惑。
鲁达为何在大众广庭之下,宣读这些?
就不怕落了自己的脸面?
却见鲁达一把砸了酒杯,豁然起身,如雷霆收震怒,一把取了常文忠的佩刀,
“此子大逆不道,也无需送官了,洒家今日要大义灭亲!!”
说罢,鲁达那心中积蓄已久的杀气不再压抑,在王世成还在发抖之时,便一步窜出!
噗呲!
这刀正中王世成胸口,余势不绝,直接将其洞穿,席卷着凶猛气流,狠狠钉在院中桂花树上,铮铮声如龙吟!
旁人惊惧。
王世成愣愣的低头,一指胸前硕大的窟窿,道,
“这可得……三千两!”
说罢,便扑通一声倒地,气息全无。
佘津等人看着这幕,一时间全部都傻了。
这大义灭亲也太果断了吧!
怎么看,都像是蓄意已久,故意的!
鲁达兄,你确定你收的是继子?!
而不待众人过多反应,却听得从街上传来马蹄踏石声。
随着一阵阵惊呼响起,便见一队队铁骑奔腾而来,身披长齐头甲,自背连膺,缠以锦腾蛇,面如寒铁。
虽大多已经垂老,甚至不乏缺胳膊断腿的,但所有人的脊背都挺得笔直!
“镇戎军的老兵!是种将军的亲信!”有人认出这支铁骑的来历。
为首一人,乃左不悔,他此刻跳下马来,似乎双腿病疾已好,只是稍稍有些跛腿。
左不悔大喊一声:“鲁达何在?”
鲁达走出门来,抱拳道:“鲁达在此!”
“山河表里,铁马云雕共绝尘;漫嗟荣辱,酒酣犹诵大风歌!今有鲁达,力挽狂澜破敌寇,救济流民显德心,公干缉贼日日休……擢升为渭州驻泊兵马都监,正六品,掌千五镇戎军!”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从一介提辖,到驻泊兵马都监,可谓是连升三级!
鲁达眉头一震,没料到小种将军居然把自己救济流民的事,也当做功绩报上去了。
而且,驻泊兵马都监,可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偌大的渭州,只有两位!
一位是小种将军的义女单晓叶,一位便是眼前这位左不悔了!
所以……
左不悔笑着向前一步,目光复杂的看着鲁达,
“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鲁达,酒酣犹诵大风歌……这可是将军亲自为你提笔写的,你可不要辜负他的好意。”
“另外,某家听说你想在外城租赁药铺,刚好,我在桂花巷那里闲着套铺子,恰好也是药铺的布局,相邻茶马互市、柳湖书院,便送于老弟了。”
此刻,左不悔的心情十分复杂。
鲁达之前跟杜非有所间隙,而杜非当日又抱上了左阎的大腿,隐隐站队去了他左家。
所以当左不悔惊愕发现鲁达斩杀妖道,立下奇功后,第一时间飞鸽传书,给种将军连发三道密信。
主动请辞,卸了这兵马都监之位,举荐鲁达!
激流勇进,当在此时!
而那区区桂花街的房产,不过是略表诚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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