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我怯懦。”淮真道人摇头,“道兄,自古以来,两军交战之时,可有无法统一号令的弱者,胜过了能统一号令的强者?”
“如今,四渎龙庭,便是统一号令的强者。”
“而我等这仓促而起的治淮仙盟,却正是无法统一号令的弱者。”
“治淮仙盟的成立,本就只是为了淮水各处的权柄而起,大家彼此之间,也只是守望相助,而非是要分出一个高低上下。”
“可要统一号令,彼此之间,却又非要分出一个高低上下。”
“这已然和治淮仙盟的理念,背道而驰了。”
“若真要继续说下去,说不得龙庭未至,这治淮仙盟,就先一步分崩离析。”
“就算是仙盟分崩离析,也是我们自己的选择,而非是被龙庭给打散。”出声的这位太乙盯着淮真道人。
“淮真道友,你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言。”
“此法是好是坏,是利是弊,是公是私,大家自然会自己判断。”
“再如何,都好过道友现在对仙盟撒手不管吧。”
“是啊。”一时之间,其他的不少太乙也都是纷纷帮腔,“若淮真道君就此舍了仙盟而去,向龙庭交托淮水之权——那我等先前冒险夺取淮水权柄,又图个甚?”
“嫌日子过得太平淡,非要在四渎大龙神的脸上抽一下找刺激吗?”
“是啊道君,我等既然冒险夺取这淮水权柄,以图宗门万世之基,便早已做好了直面龙庭的准备。”
“道君若是有什么方略,不妨先说出来。”
“就算有所不妥,也总好过没有方略。”
“既如此,我便姑妄一提,大家也估妄一听。”
淮真道人迟疑着道。
“首先是一点,龙庭的众龙神,在统合了淮水各处残余权柄过后,必定会将权柄归一,托之于龙庭。”
“所以我们若是与龙神相争,那我等所面对的,便非是单个的龙神——而是淮水之域所有残存的权柄。”
“论及对各处水脉的掌控,我们当中,或许有不逊色于龙神的水神。”
“可若是那些龙神们,先以那部分淮水的整体水脉施压,干扰,或是截断诸位对水脉的掌控之权,再来夺取水脉之权柄,便是轻而易举。”
“想要避免这种事,唯一的办法,便是我等于仙盟之内,先统合仙盟所执掌的权柄,令权柄归一。”
“如此,才能抗拒龙庭以淮水为名的侵夺。”
“但……”淮真道君摊了摊手。
到这一步,治淮仙盟各处的水神们,也都明白过来淮真道君的意思了。
这是要统合仙盟的水神,将仙盟当中所有的淮水权柄都聚集起来,以此推出一位‘淮水之君’来和四渎龙庭打擂台。
如此一来,四渎龙庭,固然自然无法以多欺少,以大压下,大家想要在龙神的窥视之下守住自身的权柄,自然也就轻松得多。
可有了那淮水之君过后,那而今保持自由身的诸位淮水水神,淮水水脉之主,彼此之间,立刻就分出了高低上下,立刻就成为了那淮水之君的属神,再不复自由之身——这还算不算是宗门的人,都在两可之间了。
所以,几乎是本能的,便有水神想要出声反对淮真道君所提出的这方略来。
可这些水神,才张开嘴,却又完全不知,淮真道君的这方略,应该从何处反对。
——众仙神议事,如何应对四渎龙庭,这是生死之事,而非是意气之争,就算是反对,也需要言之有物,需要提出一个更好的方略,而不能只看着那方略的短处,为了反对而反对。
不然的话,大家现在就各回各家,等着四渎龙庭的那些龙神们,按着清单逐个的打上门来就是了。
不安的躁动和沉吟之间,淮真道人的言语,又响了起来。
“不过,淮水各处的水神,和寻常孤身的水神,终究有所不同,难以为淮君所制。”
“以我之见,就算是权柄归一,化除了淮君之位,这淮君之业位,也不可为人所执掌,而应当将其封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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