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魃影仙踪 (3-2)

呵呵一笑，明洁揉乱头发，转看黑暗空中，方向完全没了，随着感觉飞行，感觉直线飞行，说不定像荒林中一样，分明走得直线，却不知绕了多少大弯，最后又回到原点，好似八卦，阴阳双鱼追逐环绕，替换位置，最后还在原地，如果天空飞行也一样的话，更危险，飞不动了，不累死也摔下深谷粉身碎骨。松灵还有心情学习飞行，无知者无畏，做小孩子无忧无虑，永远长不大也挺好，明洁亲眼看见小海涛父亲，为了养家无助哭泣的样子。

“松灵，你说，小海涛现在好吗？我有点想他。”

突然提起小海涛，自从来到村里，玩耍的小伙伴，松灵常常还在梦里梦见，被明洁提起，不免有些难过说道：“想呀！可怜的小涛，被卖了以后她妈妈也离世了，村里人都说了，人死了也就不再受病痛折磨了。”

“唉，听说小涛妈妈临死，一直念叨小涛名字，死的时候，眼睛都没有闭上，死不瞑目。可惜可惜，早知道我也能帮人解脱超度，当初小涛妈妈死的时候，试一试我的纯洁光芒。”

“绍云奶奶不是帮了很多忙，做了很多法事，后来眼睛闭上了。”

“可是我听说埋葬小涛妈妈的坟墓，村里有人听见女人的哭泣，吓人呐，传说要等小涛回家，才能去投胎转世。”

松灵撇嘴，不说话，挨着明洁，飞行中，明洁闪烁一双璀璨蓝色眼珠，发梢飘逸流动，黑发分开，脸露微笑，摇着松灵手臂喊道：“我好像看见了。”

“看见什么啦？”

“一条路。”

光波拖长，加快速度，松灵感觉到拖力，明洁飞行的速度，依然比松灵快很多，好比被大人牵着跑的小孩儿，跟不上，大半被明洁拖着飞行，绕过半座大山，落入一片荒原。

“呵呵，回来了。松灵，你踩了骨头啦！”

挪步往旁边躲，后面又踢了骷髅头，松灵皱眉问：“为什么这么多骨头。”

明洁挠头，很开心的样子说道：“战场，死了很多人，自然到处都有骨头啦！”

“啊，哥哥你怎么知道是战场呢？”

“嗯嗯，你看，荒草堆，大炮，我记得还有坦克。”

乱石堆上的堡垒，锈迹斑斑大炮，荒草间堆积白骨如柴堆，陷落的坦克露出炮口，树藤缠绕，散落地上的破枪零件，子弹弹头等等，如果换做平时，明洁和松灵肯定捡些可玩的东西出来，可是骸骨之间的东西，感觉让人不舒服，小哥俩看看而已，急于赶路，明洁怕迷路，拉松灵沿着铁路行走，记得铁路的尽头，即是回家的路。

“松灵，你走快点。”

一面走，一面看，松灵走走停停，明洁在前面不断催促，可惜一条破败的铁路，好像永远走不完，走过了平原草场，荒原隔壁，深入老松树林，山高崖险，铁路一路修过去，遇山开路，过河架桥，可惜到处都是荒草，枯树，苍松，这个世界，不知多久春夏没来过了。无边落叶萧萧下，不见春风涌进来。

“哥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鬼叫吧。”

松灵撇嘴，追上明洁，踩着铁轨，追着明洁说道：“胡说，哪有鬼啸，分明是风声。”

摇摇肩膀，明洁挑眉说道：“破风声，不是来自大地深处，该是来自外面啦！春风，我怎么听着像鬼吼！”

“哼，你被鬼吓破胆了，听什么都像鬼叫。”

干笑两声，明洁无奈说道：“吓破胆的是你吧？反而说我，搞笑，这个玩笑不好笑。”

“前面有座桥，可以休息会儿吗？我累了。”

停下来，盯着松灵，微微一笑，手指挠挠松灵被风吹起来的发丝，轻轻点头，走上断崖上的桥，趴在上面，迎着风吹来的峡谷高山，白光一线，朝着深谷落下来。

“好多多的影子，一条一条的影子。”

纠正松灵之言，叹口气，明洁说道：“亡魂，鬼影，万万想不到世上的人竟有那么多沉沦，为什么会沉沦堕落呢？”

“哎，都怕那一道白光，朝着幽暗处逃跑，为什么不向着光明，却朝着幽暗处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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