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凋蛊幼虫平日无害,若是得满初唤醒则会迅速侵蚀人体骨骼,并使其腐烂。
种蛊者会经历剧烈的骨骼疼痛、骨折、关节僵硬和变形。
“姑娘。”芙蓉自地上站起来,唇角偏生挂着艳丽的笑,性命掌控在别人手里,可那双眼竟重新有了碎光:“我不在乎啊——”
“眼下可有法子洗脱嫌疑?”
芙蓉又问了一句。
“自然有。”姜藏月启唇。
芙蓉看着她。
姜藏月轻笑一声,这才开口。
“我为刺客,你为人质。”
*
前厅,詹嬷嬷这会儿没进得去芙蕖院到底在纪烨煜跟前,太医诊治过后又给纪烨煜服了药,这才脸色好些。
詹嬷嬷忍不住道:“殿下,老奴并非有其他心思,只是刺客尚未抓到,且只有芙蕖院还未搜过了。”
见人没说话,她又起身为纪烨煜添茶,添茶之后又退了回去道:“殿下,兴许刺客就在芙蕖院。”
纪烨煜没有说话。
屋中燃着清心凝神的线香,腥气都跟着淡了几分,雅致平静。詹嬷嬷看了看纪烨煜的神色,便知道是不愉。
可那小贱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个侍妾还有身孕。
詹嬷嬷恨得咬牙切齿。
她曾见过这小贱人去了好几次殿下的书房。
那时候殿下刚分府出宫,便是在街上救下这小贱人。芙蓉原是在长街之上卖艺讨几分赏钱,又不愿委身永乐坊,是以生意惨淡,直到遇上殿下。
詹嬷嬷那时就有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殿下去了几次之后将芙蓉带回了府,还将其安置在芙蕖院,那是除了主院以外最好的院子。
她本想着一个侍妾教了规矩,殿下新鲜几分便也算了,可芙蓉却是让殿下对她再放不得手。
殿下动了最不该动的心。
詹嬷嬷这几年法子都想遍了,可请封侧妃的折子还是呈上去了。
“殿下......”
“詹嬷嬷,你在府中也有二十三年了,蓉儿于我你当知是什么样的存在,眼下她怀有身孕,你欲带人入芙蕖院惊扰,动了胎气便是不妥。”
詹嬷嬷苦口婆心:“殿下,您不让人搜芙蕖院,倘若刺客真在其中,芙美人更有危险!”她又道:“带上人去问上一问也可以。”
殿下最属意的王妃人选该是户部尚书之女江惜霜,那才是当得起大皇子妃的世家嫡女。
纪烨煜没有再说话,詹嬷嬷干脆跪在地上不起。
这分明是在逼他。
“退下吧,本殿乏了。”纪烨煜只说了这么一句。
詹嬷嬷闻言险些摔倒,只涩声道:“殿下,老奴都是为了殿下着想啊!”
“户部尚书有意为嫡女江小姐请旨赐婚,不看家世只看人品。”
“当年先皇后未曾逝世前就曾提及过此事,若殿下得户部尚书相助岂能比不过那人。”
“户部尚书本就属意殿下不是吗?江小姐是户部尚书嫡女,琴棋书画,针织女红无一不擅,在汴京素有美名,且殿下娶了江小姐为王妃,无异于如虎添翼。”
“殿下只要舍了芙美人,前途无忧啊!”
詹嬷嬷又跪在地上磕头:“还请殿下顾全大局。”
纪烨煜挥手让其余伺候的婢子都退出去,这才看向詹嬷嬷:“詹嬷嬷是什么意思呢?”
詹嬷嬷身子一抖。
纪烨煜沉默半晌,才道:“当年自宫中分府出来,我曾要你在宫中伺候父皇,你不愿硬是仗着先皇后的名声跟来此,是觉得本殿会给你更好的出路?”
詹嬷嬷嘴皮子都在发抖:“老奴怎么敢这么想!老奴一辈子都只为殿下着想啊!”
“为本殿着想就是这样的越俎代庖?”纪烨煜冷笑出声:“本殿信任你,是因为你是母后的人,并非因为你是什么好人,宫里的人心思都烂到根子里去了,你以为本殿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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