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之中出现了一个数丈的坑洞。
坑洞正中,
许元维持着持剑下劈的动作。
黑衣人站在原地,眼眸深邃。
泛着寒芒的刃锋于其额前一寸之地定住,不得寸进。
一切都仿佛静止了。
为有许元方才挥洒出的血墨剑痕在空气中散逸出一道道优美的弧度。
这大概是许元第一次见到穿夜行衣的人。
一身黑,材质似乎极为特殊,配上此人的敛息术,即便是他的灵视方才都未曾发现对方。
“三公子的脾性果真一如既往。”
黑衣人的声音自黑巾下传来,瓮声瓮气,听不清其本音:“如此修为可称惊才绝艳,但修行一道时间的积累也很重要。”
许元手掌一翻,手中剑刃消失,瞥了这黑衣人一眼,便朝着前院走去:
“赶紧滚吧,我还不想撕破脸皮。”
黑衣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盯着许元背影笑道:
“三公子,这可不行,鄙人所受之命可不能半途而废。”
许元脚步顿下,回眸瞥了一眼那散逸在空气中血色墨痕,又看向黑衣人,问道:
“你说这话,
“是对自己修为有自信,还是对自己的后台有自信?”
“.”
黑衣人眼角跳了跳。
这许长天觉得猜出了他的身份,但居然还敢说这种话。
许元没有理会这多,眼瞳中的血芒闪烁着杀意:
“我最后再说一次,赶紧滚。”
黑衣人忽然笑了:
“三公子,鄙人也已经解释了,走不了。”
许元闻言也笑了,没头没尾的说道:
“阉人,本公子可不是剑修,不想体面,那我只有帮你体面了。”
说罢,
他便消失在了后院之中。
就在黑衣人疑惑之时,周遭气息变故让他瞳孔猛地一缩。
那些散逸在半空的血色墨痕骤然发生了异变,泛着妖冶的红光,组成了一片片网状的囚牢,将整座后院笼罩!
而与此同时,
后院的上空,
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片漩涡状的血气。
气浪翻涌间,
于血气正中凝结出了一枚指尖大小的墨球。
其上令人心悸的波动,让黑衣人眼角不自觉的跳了跳,他忽然觉着自己好像还是有点低估这瘟神的胆子了。
明知他身份,还敢下杀手。
正想着,
黑衣人抬手便凝聚出一层光盾,准备抵挡对方这记术法。
但下一刻,
余光却瞥见一副让他汗毛倒数的画面。
那指尖大小的墨球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他的身侧。
月光洒在其上,不见丝毫光泽。
“.”黑衣人。
一阵白光闪过,指尖大小的墨球扩散至十数丈,整座后院都被笼罩其中。
待其消散,
除了黑衣人以外,院内任何东西都已湮灭,空余一处球形深坑。
黑衣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神震惊不解。
虽然是初见杀类型的术法,
但临近圣人的他,
居然差点被一名初入蜕凡的小子一招逼成这样?
瞬息之间,万千念头闪过。
当黑衣人朝着前院望去之时,
许元笑眯眯的声音幽然传了过来:
“聂公公,识时务者为俊杰,方才那术法不过显现三成威力,所以请回吧,皇上不会怪罪你的。”
“.”
沉默一瞬,聂公公朝着前院拱手一礼:
“三公子之言,咱家会原话转告给圣上。”
“随意,不过在此之前,麻烦聂公公去处理一下赶过来的皇城司和禁军。”
“如公子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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