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也随之破开水面,随着奔流不息的江水,从码头驶出,随波逐流,不到片刻,大如山岳的楼船便只剩下虫蚁大小。
渐渐消失在一行人视线当中。
“呼——”
见此情形。
几人下意识呼了口气。
不是因为放松,恰恰相反,是为了掩饰内心的复杂思绪。
毕竟,昨日还在同行,转眼便要分开。
即便见惯了这些,但经历离开,那种感觉实在难过。
“只是短暂分开几天而已,怎么搞得和生离死别一样?”
陈玉楼收回目光,转而落在身侧几人身上。
见他们一个个病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忍不住打趣道。
“没……哪有。”
老洋人摆摆手,讪讪的笑道。
虽然心里确实不舍。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他们是兄妹三人从来都是同行,几乎从未分开过。
“都走远了。”
“我们也去找个馆子,喝一口暖暖身子上路。”
因为古渡口的存在。
川甘客商、车载马驼。
盐棉茶纸、金银瓷器,络绎不绝,实为大宗。
这也造就了铺镇的繁华。
虽然是座不到几万人的小镇,但自明朝到现在,三百年时间里,铺镇四衢八街、川流不息的景象。
尤其是码头边,足有上百家店铺。
打尖住店、酒楼小馆、衣食住行、柴米油粮,一应俱全。
也因此,铺镇被誉为‘陕南第一大镇’。
一早从城内赶过来时,陈玉楼就在沿途看到不少酒铺,类似于后世那种藏在小巷深处的苍蝇馆子。
生意极好。
虽然来往多是那些在码头干苦力的脚夫,但真正懂行的人才知道,这种小店反而往往不错。
毕竟做的都是回头客生意。
属于量大便宜,味道还行。
“好。”
他们从一早出城,就在下榻的酒楼里简单填了下肚子,然后出城一路到码头,联系楼船,到谈妥搬运。
这一转眼都已经快近晌午。
原本只顾着送别,跟本不知疲惫饥渴。
如今被他一点。
几个人只觉得肚子里咕咕声不断。
哪里还会拒绝?
过了河西,虽说温度没有西域那么低,但那股湿冷却是直钻骨头缝,浑身说不出的难受。
那些过路行商,有条件的在马车上点一炉火炭,没条件的,也会随身带一盏小铜炉烘手。
至于赶路的伙计。
就只能靠衣服御寒,靠烈酒续命。
不然,一天下来,人都能活活冻死。
见几人皆是同意。
陈玉楼不由挑眉一笑,“愣着干嘛,走了!”
渡口里停泊的船只虽然不多,但卸货的、等活的,还有端着货箱来回兜售香烟、酒水的人却是不在少数。
从人群里走过。
不多时。
等几人抵达拴马处,并未选择骑行,而是各自牵上自己的马踱步而去。
一路慢悠悠走过。
挑了一家生意最好的小店。
眼下正是饭点,店内闹哄哄一片,来往的几乎全是码头苦力。
大冷的天气里,一个个穿着单薄,围着火炉子,要几张饼子,就着咸菜,最重要的是再打两角浊酒。
见到一行人在门口停下。
正招呼客人的老板,吓了一跳。
毕竟,这年头可不是谁都能养得起马,尤其还是那种一等一的骏马,看他们衣着气态,也知道绝不是市井穷苦百姓。
老板擦了擦手,踌躇了好一会。
愣是没敢上前迎客。
原本闹哄哄的小店,更是一下寂静下来。
一众脚夫低垂着脑袋,竟是连话都不敢再说了,生怕会惊扰了贵人。
看着那一双双躲闪的目光。
陈玉楼哪会不懂。
盗墓:我,陈玉楼,一心修仙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百发小说网http://www.baifabohu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