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今晚卑职想回家一趟,陪母亲吃饭。”
“人伦大孝,自然可以。”长安王世子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就是元夜当街杀人那个?”
“嗯。”
“这种江湖术士,还是少来往的好。还有,岳法崇也走了吗?”
“刚刚离开王府。”
“哼,此人功利心极重,虽是为了身后法脉,但想拉着王府下水,他还没资格。至于那个罗法清,倒是还有点意思,今后你可多留意一番。”
“是,世子。”
长安王府外,胜业坊街道,岳法崇一袭素白道袍,牵着一个小孩手,缓缓离开。
“师父!”
小孩子忽然抬头,长得虎头虎脑,有些疑惑道:“你为什么不替我父亲报仇?”
岳法崇淡淡一瞥,“这是他咎由自取,我已说过不让他来长安,仍执意如此,当有此劫。”
“还有你,你父亲一死,乔家必然败落,想报仇,就靠自己本事,若没能耐,就老老实实在山扫地。”
“是,师傅。”
小孩狠狠一点头,眼中满是坚定。
岳法崇淡然一笑,扭头看了看身后长安王府,再无留恋,阔步而去。
出了长安城门,他忽然眼神一凝,看向前方。
身旁的小孩很是精明,见状也抬头望去,只见远处一名黑袍道人,且同样牵着小孩的手离开。
“师傅,那是谁?”
“是执法堂一个叫谷尘子的道人。”
岳法崇不知想到什么,微微叹了口气,低头道,“记住,那是太玄正教,玄门魁首。”
“报仇不算什么,你若真的有本事,就让我商山派成为玄门正教,到时就没人再敢欺负你。”
“是,师傅。”
而在远处的谷尘子,则牵着小孩的手,同样叮嘱道:“罗明子师兄虽已在京城立足,但那里可不是善地,比你资质高的不知有多少,千万别给你师傅惹事啊。”
“嗯。”
小孩怯怯地点了点头。
正是李衍他们救下的郑显之子。
……
咸阳城外,尚义村村口。
万掌柜看着赵驴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个犟货,真就准备一辈子躲在关中啊?你爹是怕你惹事,但你这性子,哪会招惹是非?”
赵驴子憨憨一笑,摸了摸脑袋。
万掌柜无语摇头,“衍小哥走时说了,有什么事一定要想办法通知他,无论天涯海角,都会赶回来。”
“他虽说行事狠辣,但为人一言九鼎,人一辈子能交几个说话算数的朋友,不容易。”
“嗯。”
赵驴子正色点了点头。
“真是头闷驴。”
万掌柜无奈,随即开口道,“还有,我托人在咸阳城给你说了门亲事,要不……”
“不不不!”
赵驴子脸色发红,连忙摆手,“不用了,万叔,我自己想办法。”
说罢,便落荒而逃。
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万掌柜一脸无奈。
离开尚义村,赵驴子越走越快,不到半个时辰,便回到了山山神庙。
只见原本杂乱的山神庙,如今已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名女子正哼着小曲,将芦苇编成草席。
她面容白皙,姿色过人,虽穿着粗布衣服,还干着农妇才会干的活,一双芊芊玉手已显得有些粗糙,却神态自若,好似在花园中摘花。
见到赵驴子,她嫣然一笑,“回来了?”
“嗯。”
赵驴子蒙声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问过了,长安那边风声还是有点紧……”
女子眨了眨眼,“你就这么想我离开?”
“这、不…我…”
赵驴子顿时有些发慌,嘴里拌蒜。
女子噗嗤一笑,“放心,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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