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空间律法 (2-1)

宇宙边荒，古长城。

律法交织，宇宙的基本规则在此被任意修改抹除，一片无序的混乱之地。

亦为归源陨落之地。

“我不大明白。”覆盖黄金铁面的龙垂下头颅，他唯一亮起的独目俯视归源们，“我走过很多宇宙，也见过很多拥有归源律法的生灵，我的确撕开了宇宙，但本质上没有触及你们的利益，你们究竟为何而战？”

“当然，除了你，你是为了活命。”他裂开笑容，视线放到古长城最前方伫立的人影身上，祭祀的神袍狂舞，年轻人的面颊染血，手握破败不堪的时间轴剑站的笔直。

“呵。”司命时律冷笑一声。

“归一我，不妨试试。”他手中的时间轴剑再次爆发光芒，另一段过往历史将其上损失的岁月弥补，变得锋利如初。

“利益归利益，阁下都撕开宇宙了，还指望我们不是你的敌人么？”一轮满月高悬，如一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龙，“何况，你所做之事，不正是侵略之举，先举起屠刀的那个也是阁下，现在说什么不为敌人已经晚了。”

一尊燃烧的熔岩巨人从荒原上站起，手握巨锤，他每走一步都会导致宇宙的震动，那是构成星辰的土地与他共鸣。他已经受了伤，半边身躯上肆意生长着草木，不断的抽取他的生命，律法无法影响到这种力量，他也没有这个打算。

他不言语，高高的扬起巨锤向龙击去。

巨锤落下的过程，便是宇宙根源之土行重塑的过程。

众生无法觉察，他们脚下大地的性质在一瞬间中变化了无数次。

但巨锤在触及龙身躯的那一刻崩散了，化作一捧尘土，龙按住巨人的头颅，他的背后旋转着象征原始五行的神环，神环转动，以木覆土，树根摧毁了巨人的躯干，在他倒下的尸体上生长成巨木。龙顺着巨木盘踞而上，又用一把火烧了巨木，将巨人存在的痕迹彻底化作虚无。

龙杀死了归源之土。

扎根在宇宙壳中的黄金巨树之中，又多了枚玉牌。

这也是为何难以被杀死抹除的归源律道会如此轻易死亡的原因，宇宙给予他们的权力在那神秘而古老的树下不堪一击。

在巨木燃烧的火焰中，空间的裂痕如蛛网般蔓延，这已经是被龙捏碎的第十七层空间维度了。再往深处走，就将坠入亡者的国度。古长城耸立依旧，这种层次的建筑从来不是单单修筑在物质宇宙中，倒不如说是个存在于此的“隔绝”和“庇佑”的概念。

这一次，漆黑笼罩了边荒。

司命时律知道这头龙不断的捏碎空间维度是为了什么，他要彻底将自己归于无！

岁月不会消失，只会不断的流淌。

空间不断的碎裂，不断的收缩，就见回归原点。但在宇宙最深处的那个根源中，还没有延伸出时间这个概念，或者说在那个地方，所有宇宙中延伸出的性质分支都将回归。可这头龙不是，他不来自这个宇宙，使用的也并非律法，他是凌驾于规则之上的怪物！

黑暗中，龙的影子蜿蜒。

归源被他屠戮。

展现出的手段一次比一次可怕，宇法宙法，五行杀伐术，混沌，净化法，阴阳二气，雷煌天威，佛法杀业，无穷变化……单独摘除任何一种都是一尊无敌生灵的法，在此刻出现在同一个个体上。

归源们觉得自己不是在面对一个真实存在的生灵，而是一个九州延续下的幻影！

他们在和整个九州为敌！

最要命的是，这东西吃了长生药。

让寂照也无法影响其存在，让万千可能无法抹除其过往。

金色的火光燃起，照亮龙的黄金铁面，铁面上的花纹就如同一个嗤笑人脸，诡异至极，被人脸上空无的瞳孔盯上，司命时律感到一阵恶寒。

可这个漆黑的维度空间中传来了马蹄声。

让司命时律的高悬的心终于放下。

龙露出不解的神色。

“你和本大爷说过的，太虚能困住他。”几乎出乎所有归源预料，他们没有想过在这个地方还有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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