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迷似乎有些累了,她走到椅子面前,以眼神询问尤乾陵后,便径自坐下去,说:“那日我原本想出城去京郊看看情况,我不知道我写的账本到底有没有派上用场。”
尤乾陵笑了下,说:“老实说,没用。”
阿迷显出些懊恼,接着像是释怀了说:“回来时见到了秀儿。我认得她,两年前被幻香害死的胡岳家的人。”
“她的出现我立刻想到了胡家会不会和阿辛有关系,于是便跟上去了。”
尤乾陵道:“张秀儿在公堂上已经将见过你的事都说了。”
“但你没问她关于两年前那起案子的事。”
阿迷说:“问不出来,我并不喜欢将好好的人拖进我自己深陷的泥潭里。她们母子二人不见得过得很富足。但是胡岳那种人渣倒也没影响到她,所以我不想让她再因为人渣陷入不幸当中。”
尤乾陵不由得感叹——真是个好人啊。
好人总是没有好日子过的,这就是这个世道。
“然后呢?”他问道。
“之后我便乘了马车前往了东城。”她说:“我要去找一个人。他是这个盛京当中对幻香最了解的人。我需要找他询问一些事。”
尤乾陵问:“谁?”
——
闫欣趁黑悄悄地摸回了绣坊里,刚开门就见到里面有一豆灯火,灯火下坐着个人。她本能往后退了一步,警惕上心。
里面的人却是听了动静回头。
竟是玉姐。
玉姐一脸忧心,见是她回来了,松了口气站起来:“我还以为你不回了。”
闫欣怪异地问她。
“玉姐怎么在我房中。”
玉姐走过来,往外看了几眼,便将她拉进门内,说:“站门口做什么,快些进来。”
闫欣给她拉到一边,看着玉姐将门推上,合紧了才转身对着她说话。
“先前的话还没说完呢,我怕你真给卷进了什么事里面,特地在这里等你。”
闫欣完全没想到玉姐竟然还因为这点事等自己等到这么晚。
“用不着大半夜说的吧,明日早些时候……”
玉姐却打断了她,说:“要紧事,非得夜深人静才能跟你说,青天白日你就算是想知道我也不会跟你说这些事的。”
外面打更都路过,现下最是更深露重时,即便是夏季,这会听到这些话也有些阴寒。
闫欣思索着,最近能牵扯上的事,大约也就是阿迷相关的线索。
“玉姐是想起了什么吗?”
玉姐点头。
“给点耐性,听玉姐慢慢跟你说。”
她被玉姐带进了屋里坐下,玉姐还带着一点酒,来之前似乎自己一个人正在这儿独自品酒,现下便倒了一个小杯给她说:“来,盛京最负盛名的甜酿。酒不重,尝点甜味。”
闫欣拿起来小心的抿了一口,确实很甜。
玉姐笑出了声,说:“小欣儿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可爱。玉姐就喜欢逗逗你。”
闫欣皱眉,说:“我不小了,别老是拿我寻开心。”
玉姐仿佛没听到,她自顾自地感叹,说:“是啊,大了,比玉姐能扛事了。”
“……这阿迷背后的事,牵扯到了礼部的人。那些东西,是会吃人的。你真的想弄清楚?”
闫欣是真不喜欢这种话题,但她又不得不面对,便老实道:“我不想知道那些事,但是和祭天台有关系,和我爹身亡的真相有关之事,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玉姐试探地问:“你若只是想要个答案,玉姐可以帮你。你爹当年把你藏那么深,玉姐现在看你这样,心疼。”
“不,”闫欣摇头,决然地说,“不仅仅是我知道才行。”
“哪怕那个答案并不好。会给你爹抹上洗不清的黑?”玉姐问。
闫欣愣了下,她一直都相信自己的爹,他严苛稳重,不管是对内还是对外人,一视同仁。她并不认为这样的人会被染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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