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顺天府的人到场一直到现在,火场外一直严防死守,没断过人,也没错过眼。
俨然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袁九章还亲自在外面镇着。
他不知从哪来找来一张太师椅,自己大马金刀地坐在那,一会又翘了个二郎腿,看那悠闲之态不比闫欣嗑瓜子差。
一旁的元硕冷眼看着他——虽然这椅子刚被搬来时,袁九章曾经很是殷勤地请他上座。
他很不识相地果断地拒绝了。
可他自己不坐,看袁九章坐着,心里头很不舒服。
顺天府的衙役在废墟里进进出出,找到一点东西,立马殷勤地端上来,问:“大人,这个……”
袁九章眼也不眨,挥手就说带回去。
从昨晚上开始到现在被袁九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带回去顺天府不少东西——在元硕眼中,他不像是找线索,倒像是来抢东西的强盗。
他寻思着找个什么借口刁难一下袁九章,否则自己那点威信当真要荡然无存了。
元硕耐性极好,眼见他带回去的东西越来越不大像话了,便慢条斯理地开口问道:“九大人,看出什么明堂来了吗?线索呢。”
袁九章闻声仰头,立马站起来,弓着腰贴在元硕身旁,很是规矩地解释说:“元千户,您常年跟着郡爷专门处理比这还要稀奇古怪的案子,必定也看出来了。”
元硕嗯了一声,心说不愧是擅长甩包袱的九大人,一句话就把自己的问题给甩回来了。
郡爷要自己对付他还是很在理。
因为他也擅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九大人看出什么了?”
袁九章一顿,含糊地继续甩包袱,道:“此案不同寻常。”
元硕又问:“哪里不同寻常?”
袁九章看出来自己是甩不过元硕了,便道:“依下官拙见,这一带可是盛京最繁华的地方,平日里半夜都不会黑灯瞎火。天音阁就在附近,不能说通宵达旦的欢场到处都是,但这附近半夜绝对不会没人。”
元硕嗯嗯点头,他听出了一点苗头。
这人果然还是有点本事的。
香坊在这种繁华地带并非为了彰显自己有钱,而是这里有客。
另外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安全。
盛京最繁华处,但凡出一点小差错便是大祸,当然是各路巡防衙门盯得最紧的地方。
袁九章故作神秘,说:“哪个贼人会选择在这种很有可能被人看到自己行踪的地方偷东西?所以那几具尸体,必定不是贼。”
元硕也在这里听了一夜加大半天的窃窃私语,也知道韦元庆家的这座香坊内的客人可都是京中的达官显贵。
不知内情的人可能会觉得有兵马府在背后撑腰,寻常人不敢对香坊做什么,但客人之间可不一样。
当然听得最多的还是平南郡王自己在这里定了香,但这位郡爷向来跋扈,说不定见不得别人也用他的香,一并毁了这香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呢?”元硕顺势问。
袁九章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韦娘子的香坊在盛京当中口碑一直特别好,没听说过出什么差错。唯一的就是昨日下午这一带有尤府的下人在找一个人。”
“说是这个人偷走了尤府贵重之物,而据下官调查,这个人就是在香坊中碰上过尤府的三小姐。”
元硕听出一身无奈,暗暗喊冤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这盛京当中,任何话题一旦碰上平南郡王当真不会有什么好事。
他打断了袁九章,说:“九大人,是不是要我提醒一下你郡爷还在京郊办事呢。他想要找一个香坊的茬,可不会让别人动手。”
尤乾陵可是盛京当中跋扈的代名词,他找茬喜爱自己亲自上,当真是个活阎王。
袁九章抹了一下冷汗。
“不是,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刚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说不定是有人拿郡爷当挡箭牌。”
元硕顺势问:“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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