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延苦了脸,不解地喃喃道:“但是兰儿发病的心智,做不了那样的事。”
这一句话也是闫欣接触邹兰两面之后的感受。
尤乾陵忽然出声道:“你是觉得原本应该年幼丧命的越兰舟,很有可能还活在这世上。”
“毕竟他的身份一直很敏感,也许早年被越家人带走了。后来越家出事,他无处可去,寻得到的亲近之人,也就只有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兰儿。”
先不论这父女俩谁说的是对,谁又错了。越家那个孩子若是在的话……
会是谁呢?闫欣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两个人。
论年龄,瞿寅比邹氏小,瞿青比邹氏大。瞿寅的习性做不到如此心思缜密,而且他还胆小。和暴戾的凶手完全不像。
而且老员外出事的那晚,他确实一直在前厅。有确凿的不在场证据。
剩下的就只有瞿青。
闫欣拍了拍脸。
瞿青倒是有可能,可瞿青的尸体还在锦衣卫的看守下呢!
尤乾陵道:“倘若你们没有人选的话,本王倒是有人选了,毕竟管家一直最照顾的人就是瞿家二少爷。”
闫欣却道:“等等,瞿老员外身亡的时候瞿寅一直在前厅,他就算真是越兰舟,也不是凶手。”
尤乾陵皱眉。
“那你有更接近的人选?”
闫欣当然没有。她在盛京当中碰到大户人家的案子也有,几乎到处都是嫌疑人选,寻凶寻得眼花缭乱是常态。
她万万没想到,人选少也会烦恼。
尤乾陵低笑道。
“干脆真如本王先前的说法,让这一家子在宅子里死完得了。到最后剩下的不就是凶手?”
闫欣:“………”
邹延却是站不住了。
他拱手道。
“郡王莫要说笑了,此次微臣来便是要将我女儿带回京城,那瞿家怎么样都与我无关,但是我女儿,微臣一定要护着。”
尤乾陵暗哼。
“罢了那便再找找。”
闫欣和邹延被安置在前厅。天色将明之时,邹延离开后,瞿艾和屈连白着脸在厅堂门口探头探脑。
闫欣夜晚经常不合眼,两人到了她便看到了。
门口有锦衣卫守着,拦住他们细致盘问了半晌,那锦衣卫却是纹丝不动,不放行也不传话。
闫欣下意识往尤乾陵躺着的那头看过去。
尤乾陵闭目合眼,呼吸很轻。不仔细都听不出来。闫欣大部分时候看他经常发脾气精神好得很。
只有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从这些细微的方面稍微感受一点出来他是病着的。
跟着他的医士除了吃药的时候极少出现在他面前。每次出现,这位大爷就骂人家身上带味冲撞到他了。
还好每次都能喝完药,之后可以消停好一阵。
骂就骂了,滚得快点也是好事。
想想邹氏,同样是心症,吃一样的药,人却是各有不同。
门槛外传来一声焦虑的‘姑娘。’
瞿艾在叫她。
闫欣闻声站了起来。
尤乾陵忽然出声了。
“吵。”
闫欣压着声说:“我出去看看。”
尤乾陵好看的眉头高高挑起,面上显出了点戾气。
“……滚。”
闫欣正想要这一个滚字,起身就要往外跑。
忽听身后的人低沉道:“没说你,跑什么。”
闫欣震惊回头,心想这厅堂里就他们两人,除了她之外还有谁。却见尤乾陵黑着脸坐在椅子,他闭着眼长长地吸了口气,随后站起来。
“我说的是让他们滚。大清早扰人清梦。”
闫欣觉得自己是个高尚之人,不跟病人一般见识。但尤乾陵是真的太没礼貌。
她站了起来,踩着小碎步到了尤乾陵面前。
“您让我一块滚也没事。他们来了几日都没敢上门惊扰您,这个时候过来,必定有事。”
尤乾陵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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