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欣却很焦躁,她总觉得瞿寅之前和他说去找莺雀的事,和屈连说的这件事有关联。
祭天台利用瞿寅,主动去揭和当年案子有关系的越家的底,是为了引蛇出洞,还是另有目的。
她思来想去,瞿家宅子里发生的案子底下就像是被一团名为真相的迷雾遮盖地严严实实。
这莺雀到底是什么?
她深吸了口气,忽然脑海中闪过了她第一次在瞿青手中见到的那支珠花。名为莺雀的东西,只有这一个。
真相会不会就在它身上。
尤乾陵有些疲惫,半梦半醒间有低沉熟悉的温和声音在唤他。
“殿下,臣下能为您铺的路到此为止了,今后的路您要自己走,万望珍重。”
——“郡爷!”
——“我想找……”
————“郡爷!尤乾陵!”
尤乾陵猛地睁开眼。
先看到一双瞪得滚圆的眼。
对方双手抓着他的肩膀,用力摇着。
“您魇着了!”
尤乾陵默默地侧头,看抓在自己肩膀的手。
闫欣悻悻地放开那只手,然后尴尬地低头看着另一只被尤乾陵抓在手里的手。
“这只手能放吗?”
尤乾陵才发现他抓着另一只手。难怪她靠地这么近。
他当即撒手丢开,说:“喊几声就好,靠本王这么近做什么。”
闫欣也不想靠这么近。
她原来是想趁着尤乾陵睡着的时候从他衣兜里把珠花拎走的——毕竟人家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挂在那,她手痒。
没想到手刚碰到的下一瞬就被人抓了个正着。
还是挣不开的那种。
于是她就只能假装人家魇着了,用力把人摇醒了。
还好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尤乾陵头有些晕,分不清自己是被晃晕的还是因为梦魇。闫欣看他面色苍白,整个人都薄了几分,心说不会发病吧,赶紧跑到另一边,拿了一盘熏香的瓮,问是不是安神香。
尤乾陵瞥了一眼,伸手指了另一头。
“那边有火。”
安神香点了一会之后,前厅弥漫着浓烈的安神香,尤乾陵感觉到症状减轻了,才说:“你前面有什么想说的吗?”
闫欣被安神香熏出了一点睡意,脑子也迟钝了:“啊?”
片刻之后回神心想这不就是好机会吗?
忙道:“您还记得我之前和您说瞿寅和我说祭天台让他找莺雀,我觉得他失踪多半和莺雀有关。”
尤乾陵点头。
“那就等着吧。”
闫欣应了声道:“……我想看看瞿青手里的那支珠花。”
尤乾陵终于察觉到了什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挂在胸口的珠花。
闫欣赶紧岔开话题说:“您想,一开始我们先在瞿家看到的第一个线索,就是莺雀。但是到现在为止,所有线索都很散。直到瞿寅和我提到,我才想起来还有珠花的事儿。”
尤乾陵摸出了那支珠花。
偃制的珠花。
他将它放在桌上。
“你自己看。”
闫欣以为瞿青若是将线索藏在里面,这珠花应该会有特殊的拆解方式。没想到她在珠花内部摸了一下。
咔的一声。
“开了。”她难以置信地说。
尤乾陵落井下石。
“越是简单,越有可能是陷阱。”
闫欣不吃他这套,举着被扯开的莺雀仔细端详。她的人影在充满了安神香的厅堂内来回走动,格外的催眠。
尤乾陵感觉到自己的意识逐渐往下沉。
忽听闫欣大声说:“郡爷,你看这个!”
原本一支精巧细致的珠花,不知何时被她凹成了一个一把小巧的钥匙形状。
尤乾陵:“……有何用处?”
闫欣摇头。
“不知道。”
天色大亮之际,一直在瞿宅里到处翻箱倒柜的元硕回到了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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