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莺被二爷的调侃逗得轻笑出声,“不管是百叟宴还是千叟宴,只要您办宴席的初衷没变,那就没什么差别。即便真有差别,那也只是时间上的差别。许是再过个十年,二十年,这云归县人丁繁茂、百姓老有所依,真能办起千叟宴来,那就是二爷的大功德了。”
二爷看着她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深长。
她能看懂他举办百叟宴的深意,他并不觉得讶异。
毕竟在他看来,她就是这样一个聪慧出众的女子。只是,“功德不功德且不说,按你话里的意思,莫不是我要在这云归县呆上一、二十年?”
云莺愣住,自己刚才那话竟然还有这样一层意思?
她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二爷却不等她解释完,又开口说,“若云归县能在我的治下里,百姓路不拾遗,家家户户都有余粮。百姓不必受极寒交迫之苦,每家每户都能供养子弟读书上进……若真能如此,我便是在云归县待上一、二十年又何妨?”
二爷双眸深邃明亮的看着云莺,一字一顿的说:“此百世之功,吾愿往矣。”
炽热的气息就这般喷洒在她莹白的面颊上,过近的距离,云莺甚至能将二爷凑近的眉眼上有多少根睫毛都数清。
她就眼睁睁看着眼前这个意气风发、壮志凌云的男人。他神采飞扬、英姿飒爽,他没有慷慨激昂,可他只是平淡的说出口的那几个字,却如此令她动容。
这一刻,她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快。
快到她不得不伸出手捂住胸口的位置,担心自己随时会因心悸而晕倒过去。
她怔怔的看着眼前这张清贵雍容的面孔,回不过神,反倒是二爷注意到她捂住胸口的动作,挑眉问她说,“怎么,这几天太劳累了,身子受不住了?”
云莺回过神后,狼狈的侧过头去,不去看二爷关心的神色。
她轻咳了一声,等那种心悸的感觉渐渐淡去,才回答说:“没有,许是天太冷,吸了太多凉气到肺腑中,身上略有些冷。”
二爷明显是不信她的说辞的。
若是冷,她该瑟瑟发抖,亦或是如同之前她见到她时,缩着脑袋只将上半张脸露在外边。
可她刚才分明是捂着心脏的。
二爷没揭破她的口不对心,只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要给她披上。
“下次出门前穿厚实些,马上过年了,这县衙里里外外都离不得你,你可千万保重好身体。”
二爷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打趣揶揄,这让云莺又忍不住想起方才那些岐叟和乡绅的话。她脸又红了,想解释,可又觉得无从开口。
况且二爷都不提了,她若特意提起,就显得她特别在意似的。
云莺便略过那件事情不提。
但可以不提那个误会,眼下却不能闹出新的误会。
这是在县衙门口,她若披上了二爷的披风,那谣言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
其实云莺这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毕竟该传的府里府外早就传遍了,即便她自认自己和二爷之间是清白的,那有什么用呢?
百姓只相信他们听来的,看来的。
而云莺是二爷的枕边人,这早就是众人心照不宣的事实。
云莺推拒两次,到底是没拗过二爷。
她伸手去解系带,二爷却说:“就这么穿着吧。眼下无事,你陪我去城里转一转。”
云莺的动作顿住,“去城里转一转?”
“对,年关了,近日街上多了几分热闹,但也多了些闹事的。你随我到街上看一看,若是府里缺了什么、少了什么,也可以趁机买回来。”
这是要邀请她微服私访,还是邀请她逛街?
但不管是微服私访,还是逛街,云莺都可耻的心动了。
她便没再拒绝,披着二爷的披风走在二爷旁边,随着二爷一道往街面上去。
天色已经大亮了,走在街上就可以看见,许多商贩已经出摊了。
许是到了年根底下,县里比往日热闹许多,即便还是大清早,但街上的行人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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