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愕然。
好一个“不择手段”,再明显不过的威胁之意。
自己这个儿子幼时便独自在外求学,虽有主见却也对她尊重有加,即使意见相左,也会言辞委婉或用些不失大雅的套路去化解,从来不会直言冲撞甚至威胁。
可为了一个女孩子,他的所作所为让这位母亲多少有了些惶恐不已。
越了解儿子,就越明白他的能力。
沈夫人收起已到嗓子眼儿的训词,不愿多说,起身时扫了一眼安静的窗帘,只留了一句分量似轻不轻,似重不重的话。
“你自己掂量。”
关门声响起,人已经走了。
“你准备躲到什么时候?”
男人先开口打破了病房里诡异的安静。
窗帘动了动,女人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沈司珩没有揭穿她的不安与窘迫,只是继续之前被打断的话题,“你刚刚要说什么?”
余未莱迟疑一下,刚刚要说的话,已然是没了心情和信心,便顺口道:“我想说你是不是该休息了。”
显然不是。
“不该。”
又闹别扭不愿意说了,他能撬开她的小嘴强迫她吗?好像…也不是不行。
只是现在这身体条件……
半个月不能下地走路,刚听医嘱的时候感觉也没什么困难,只要保证脑子清醒,手指灵活,不影响工作生活就足够了。
可这会儿沈司珩方才意识到腿脚不行真是难受,只能躺床上这么瞅着,但凡她站得远点儿,他都不能主动去亲近。
“你说得冷静期,”他侧了侧身子瞅着她,“可以提前结束吗?”
传说中那两年的冷静期吗?
余未莱发觉这个所谓的“冷静期”实在可笑,话说冷静了个屁啊!距离没产生,关系没断净,还很不冷静的把人命都闹出来了。
她沉着一张小脸看向沈司珩,男人的一双黑眸带着光,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可笑?”余未莱抿了抿红润的唇瓣,水眸垂了垂又抬起看向他,“明明是自己决定的事情,却总是坚持不了,做不下去?”
他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好,你想冷静可以冷静,我只是问一问,只是问…”沈司珩最受不了她这个表情,心一软,“别有压力。”
他急得想捶床。
她也只是问,没有委屈没有压力。
可是也不能继续在他面前待下去了,她挺担心自己一冲动又做出什么坚持不了的决定,有必要先避开这个男人清醒清醒。
“嗯。”她点头,眸子微微闪动,意思性地问了一句,“用不着我来照顾你吧?”
要是有得选,沈司珩当然会赖着她,但是她已是一脸的不愿意,哪还好再去为难她。
也罢,反正他已经有安排了,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
“离我近点儿。”他朝她勾勾手,“我动不了。”
余未莱笑了笑,“那可真是太好了。”
说完,她抬手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人刚离开,沈司珩脸上的神情凝重了些,腿上传来的疼痛让他微微蹙眉。
看来,真是要置他于死地呢。
原航班错过了,拖蔡蔡的福,余未莱还算顺利地改乘了当天晚上的航班。
漆黑的夜空中,飞机安静而平稳地飞行,机舱内的乘客多数已闭目入眠。
余未莱也闭了目,却无法入眠,脑海中思绪万千。
事实证明,她已经没法不在意沈司珩了。
当意识到沈司珩可以死去的那一刻,几乎瞬间停滞的心脏告诉她,她有多么害怕,多么恐惧,她是真的在乎他。
一直束缚自己挺累的,她也不想继续跟自己较劲了,感情上的事情不管对与错,至少现在是不悔的,是心之所向的,纵使飞蛾扑火也会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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