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停车场里,那对人影一出现,已心惊胆战等候多时的邹辉便扔掉手里的烟头,从自己那辆越野车里跳了下来,小跑着迎上前。
“珩爷。”他心虚,先去讨好沈司珩,卑微到叫“爷”。
沈司珩瞧了邹辉一眼,捏了捏女人的手指尖,不太确定自己有没有本事帮他求情。
“莱姐,对不住,真不知道是自家弟弟,这要知道,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动他一根寒毛。我本意也不是要干这一架,谁知道事情闹大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不是偶然。
到酒吧找茬的那几个男的是邹辉的人,目的就是把余麦从酒吧一条街赶走,结果动起了手,发展成恶性事件。
混这种圈子的没几个干干净净的善茬,余未莱虽见怪不怪,但这回伤得是自己的弟弟,自然不会一笑了之的“别客气,原谅你,手拉手继续做朋友哇”。
她幽幽地,冷涩一笑,“邹总背地里动这么黑的手啊?”
这一声“邹总”着实见外了,让邹辉有些紧张。
“咱们真没占着便宜,我那几个哥们被珩爷的人打…教育得都搁床上躺着呢。一听说得罪的是咱珩爷的小舅子,一个个都要爬过来下跪道歉,要不这会儿担架抬过来?”
“可以啊。”余未莱笑了一声,“抬过来吧。”
邹辉只是试探着说说,他印象中的余未莱没这么心狠啊,果然做了“爷”的女人,承了“爷”的威严。
“叫您声奶奶行吗?放过我这群兄弟吧,他们都是听我使唤办事,身不由己。莱姐您要不解气,要打要骂,就先往我头上撒了。”
打骂先不急,她问:“余麦怎么冒犯你了?”
都是讲道理的人,总得给人家个机会,把来龙去脉问个清楚。何况跟邹辉算是熟人了,当年她们组乐队的事儿他没少帮忙,恩情或多或少也是有点儿的。
邹辉先瞄了瞄缄默的沈司珩,见那位爷只是低头捏着女人的手指头不知在搞什么研究?!并没给啥特殊指示,便选择了实话实说。
原来,余麦兼职的那家酒吧先前面临着倒闭,老板有意低价转手,邹辉早就看中了想吞下来扩扩自家酒吧的地盘。眼看一切顺利进行,就等老板上门求收烂摊子了,谁知不久前来了个新调酒师,噱头炒得足,竟然把酒吧给救活了,别说收购了,还被抢了不少生意。
提到这里,邹辉就没那么愧疚了。
“莱姐,你这不地道啊,有这么优秀的弟弟,不往自家送,还变着法的抢咱家生意,没人告诉你这家酒吧的大boss是…”
“我觉得你可以走了。”
沈司珩突然插了一嘴打断对方的话,俊脸上带着的笑,有点儿藏刀。
当着女人的面,这二百五干得蠢事,就别拖别人下水了,“大boss”对这件事可一概不知。
“这就走珩爷。”
邹辉知道自己话多了,这能走就代表着了事儿啊,忙不迭地点头,“感谢莱姐大人大量不计较。过两天兄弟们康复了,再登门向余麦小老弟负荆请罪。”
余未莱神色清冷寡淡,抽出被狗男人捏巴了半天的手,双臂交叉叠在胸前藏起来。
“负荆请罪就不用了,邹总不是也说了么,底下的人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怪不着他们。”
瞧瞧咱莱姐多识大体。
邹辉的大拇指刚准备竖起来把人恭维一番,就听那动听的嗓音再度响起。
“你刚刚说上头还有位【大boss】是吗?那就麻烦你带句话回去。”
邹辉看了眼双手没得可玩只好放进裤子口袋里的沈司珩。
带什么话,人不就在旁边呢嘛,难不成这姐们儿真不知道?
而旁边的大boss也没应声。
邹辉见状,只能不明所以地点头,“啊…”
余未莱心里挺气得,想也没想,就骂了句顶痛快的话,“阴招用尽,断子绝孙。”
沈司珩:……
很冤枉,但没解释,就怕越描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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