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岳似乎一急起来就喜欢拍东西,刚刚躺着拍床板,这会盘坐着就拍自己大腿,愤愤道:“俗话说,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你和双月宫如今的主人总不可能是朋友吧?”
苏暖一挑眉:“她将我困在此处,自然不会是什么朋友,可你也不该是她的敌人。”
倾岳冷笑:“若是任逍遥还在,我自然既不是他的敌人也不是他的朋友,而是他的手下,可双月宫沉寂千年,我一睁眼主子都换了一个……”
倾岳满怀愁绪:“按理说遵着新主子也是我的本分吧,可新主子看我不顺眼啊,你说讨不讨厌?”
苏暖调整了下坐姿摆出一副听故事的架势,对于倾岳的问题却不肯回答。
倾岳幽怨的瞪了眼苏暖,这讲故事的人最尴尬的便是无人接话了,简直讲不下去了好吗?可她又不能不说,自己憋了半天又主动继续说了下去。
三千多年前古荒州上的修者格局与如今可不一样,轩辕剑派等门派固然是一贯势大的,但各种小门小派、散修家族亦是如雨后花朵层出不穷,倾岳便是出生在一个不大的修者之家,小小年纪便开始接触修行,虽然年岁不到还不得真正入门,但腹中的理论知识却已经塞得慢慢的了。
而倾岳的父亲是个醉心于那些古怪法门的修者,平生最是喜欢收集一些冷门的、偏门的法术,多年奔走下来,家中倒也收藏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倾岳虽是女儿家,却比几个哥哥弟弟都更像她父亲的个性,她父亲也乐得有个女儿陪他研究那些古怪之物,父女二人常常离家跑到那些深山老林中寻找上古留下的遗迹,回来后便一头扎入房中没日没夜的研究,家人拿这两个人没办法,也只好由着他们去了。
不过外人可就觉得倾岳父女性子古怪了,还暗地里给倾岳的父亲起了个号叫他“老疯子”,见倾岳一个丫头整天跟着她父亲一起发疯,便又给倾岳起了个“小疯子”的名号。
当年倾岳性子尚单纯,对于这些流言蜚语不甚在意,一心只与父亲一起醉心于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研究之中,惹得其父亲对她极为喜爱。
可人有旦夕祸福,灾难有时候便在不经意间便降临了,倾岳的父亲不知从何处得了半卷残破的玉简,其内记载的东西晦涩不明,与当时修者界的理论大相径庭,倾岳父亲最是喜欢这些古怪的玩意,得了这半卷玉简爱不释手,没日没夜的研究个不停。
当时倾岳手中亦有一件上古时代留存下来的珍品,无论是炼制方式还是其上的法阵都很有特色,因此父女二人便各自研究手里的东西,倾岳也不知道父亲手中那半卷玉简究竟记载了什么。
可就是这半卷玉简给倾岳的家族带来了灭顶之灾。
三千多年过去,许多事情倾岳已经记不得了,但那一夜突然从天而降的一群刽子手给她的家族带来的覆灭之灾却一直刻在倾岳心中,黑暗之中法术的光芒仿佛永远的留在了倾岳眼底。
那一夜倾岳本来也应该跟着所有人一起死的,但她遇到了一个人……
说起这个人,倾岳眼中浮起朦胧的神色,血与火带来的肃杀之气褪去,取而代之的满怀少女情愫的粉色泡泡。
苏暖立刻反应过来:“你遇到了……任逍遥?”
“是。”倾岳说起任逍遥时,就连语气都变得梦幻起来,她目光不知落在何处,嘴角含着一丝甜蜜的笑容。
苏暖暗暗心惊,要知道任逍遥便是死在她和颜晖、肖君和手中,看这倾岳的模样似乎极是爱恋任逍遥,恐怕是还不知道这个事实,否则怕不是会拼死也要将苏暖永远留下。
倾岳瞥了苏暖一眼,似乎猜到了苏暖的心思,她收起那小女儿的爱恋模样,淡淡道:“别担心,我早就知道任逍遥的死跟你有关。”
苏暖一愣,方才倾岳才表现出度任逍遥的爱意,怎么这会提起任逍遥又是这样平平淡淡的样子了?莫非这爱恋之情会让人性格变得分裂起来?
苏暖心中不解,面上自然而然便带出一丝来,倾岳把玩着自己手指,懒懒道:“后来的任逍遥……已经不是我爱之人了。”
镇神志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百发小说网http://www.baifabohu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