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巨大的疼痛就好像活生生要将苏暖的身体撕成碎片一般,几乎是本能的,她的身体想要通过昏迷来逃避这样的疼痛,族长急道:“撑住,决不能晕。”
族长的声音在这短短一会后变得更加疲累,原本已经眼前发黑的苏暖听到她的声音,顿时死死守住脑中最后一丝清明,不管身体如何发出各种频临崩溃的警告依旧不肯晕过去,她总觉得若这次失败了,族长可能没有办法再操控一次溯轮了。
一想到自己若昏过去就会将一切搞砸,甚至可能亲手摧毁这难得的一线希望,苏暖就又清醒了几分,魂眼内溯轮还在高速旋转,苏暖的命魂好似也感到了极度的痛苦,她愈发将自己缩成一团,几乎成为了溯轮之中的一个小圆点,那道法术却没有随之缩小,它如今就像一个庞然大物缠绕在苏暖的命魂之上,将整个命魂都变成了青绿色。
但法术与溯轮的对抗很快就分出了高下,毕竟是真真正正的神器,法术的活力很快被溯轮彻底消磨,它很快就无法向命魂中钻了,只是它依然紧紧贴在苏暖的命魂上,没有一点要下来的样子。
苏暖疼得冷汗淋淋,很快就在身体下方积成了一滩水渍,她浑身都在颤抖,牙关因为疼痛咬得太紧发出咯咯的声音,原本白里透红的脸色如今也因为剧痛而苍白如纸,苏暖甚至出现了幻觉,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在被一点点撕成碎片,那种凌迟的痛苦让她几乎要发疯。
终于,苏暖连勉强维持坐姿都办不到了,她痛呼一声一头砸到在泥地上,又痛得在石室中滚来滚去,以极大的力道砸在四周的墙上,发出轰隆的巨响,然而这根本不能缓解魂魄深处发出的痛苦,苏暖的牙齿因为互相咬得太紧而开始流血,她的手脚在地上狠命地抓着踢着,在地上弄出一个个小坑,或者又狠狠撕扯自己的头发,好似发疯了一般想要通过弄疼自己的身体来抗拒这种从体内传递出来的疼痛。
溯轮不断旋转着,苏暖觉得好似过了一辈子一般,终于有一律青绿色的东西被高速旋转的溯轮弹了出来,那缕东西一下子撞到了魂眼的内壁上,顿时被层层凝结在魂眼上的青色灵气抓了个正着,这道法术的遗留附在命魂上时,青色灵气对它毫无反应,但此刻它从命魂上被磨了下来,顿时就成了魂眼中的杂质,青色灵气立刻将它彻底碾碎,化为一律杂质,将在苏暖下次修炼时被吐纳的灵气带出体内排出。
有了第一缕后,很快第二缕、第三缕……越来越多的法术遗留被溯轮从命魂上扯了下来,它们一旦离开了命魂就毫无威胁了,渐渐地命魂恢复了纯白的模样,那道困扰了苏暖许多年的法术彻底从命魂上消失了。
但溯轮并没有就此停下来,此时的苏暖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只是喘着粗气仰面躺在地上,身体不时因为疼痛抽搐一下,听到族长道:“既然动用了溯轮,苏姑娘且再忍忍,将魂魄杂质打磨出来,对你未来的修炼会有极大的好处的。”
然而苏暖连一丁点表达同意或反对的力气都没有了,也许若她还能说出话来,会拒绝族长这番好意吧,打磨魂魄真的太痛了,苏暖现在只求这可怕的酷刑能尽快结束。
但她无法表达出自己的意思,族长就抱着好意继续下去了,命魂中有一丝一缕灰色的东西继续被溯轮甩出来,同样化为杂质等待着被排出苏暖体内,这些灰色的杂质被打磨出后,苏暖的命魂几乎已经能看清楚那张和她一模一样的面容了,命魂也从好似纯白模糊的雾气模样变成了凝实的闪着银光的人体,这个样子已经接近凝婴境修者的魂魄的模样了,若非苏暖实在是太痛了,连思绪都痛得石化呆滞了,她一定会对自己魂魄现在的样子十分惊讶。
当苏暖的命魂中再无一丝灰色杂质出现时,族长才操控溯轮飞出了魂眼,苏暖依然绷着一口气不敢放松,知道听到族长极轻地说了一句“好了”,她才幸福地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将苏暖从昏迷中唤醒,苏暖觉得自己的眼皮好似有千钧重,她几乎是愤怒地将自己的意识拉回体内,又用了极大地毅力才缓缓撑开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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