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晴在店内的休息椅上坐下,佩佩还贴心的给她倒了杯水。可等到佩佩到柜台前去看顾客要求时,本子上空空的,什么字也没有。
“雨晴姐,你是不是忘记写了,本子上什么都没有!”
她这才反应过来,她压根就写,哪来的字。时雨晴自嘲的一笑,说:“对不起我忘了。是巧克力蛋糕,第三页上心形的那个样式,上面写上生日快乐,再加一个小兔子的玩偶。”
“好,我这就去做,雨晴姐你先休息。”佩佩走进制作间。
耳边安静了,时雨晴拿起水杯浅浅的喝了一口,盯着杯中透明的液体,想着刚才那个人,那张脸,思绪回到十年前。
那一年,时雨晴凭着优异的成绩考上了金城最好的一所高中。那时,时倡还没有整日整日的去打牌,只是偶尔,对她也是很关注。所以知道她考上了最好的学校,把房子卖了,租了学校旁边的房子,方便她上下学。
不过现在想来,如果她当时没有考上那所高中,如果时倡没有把房子卖了,要是没有多余的钱,时倡会不会就不会去打牌,最后把钱都输光。时雨晴不知道,她知道的是,这世上没有如果。
虽然房子卖了,可是那所高中在最繁华的地带,仅仅是租房子就不便宜,所以时倡为了多省下钱为她以后上大学,租了一间阁楼。而时雨晴也就是那个时候才明白,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公平,只是她一直没有看见而已。
时雨晴的高中生活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美好。她以为同学是以诚相待友善的,老师是和蔼可亲的,可是并不是。她第一天去,就成了众矢之的。
因为她的成绩好,加之她又长的好看,一到班里就吸引了男生的注意。可是有人不开心了,那个叫做文嘉月的女孩子,她至今都记得她看她的眼神。那像是一头蝉联了许久森林之王称号的雄狮,陡然间被夺了的那种恨不得用锋利的牙齿咬碎她的那种愤恨的眼神。
时雨晴也是个敏感的女孩,她看出了文嘉月不友善的眼神,她已经尽量避着了。可是她不主动找麻烦,麻烦自动找上她。
文嘉月的家里也是有钱的人家,爸爸是某企业的董事长,她身边总少不了跟着她的女孩。文嘉月倒是什么都没干,反而她身边的女孩,有时时雨晴的书本莫名其妙的湿了,有时她的椅子不知道如何断了一条腿,有时又无缘无故被锁在卫生间里一节课。
不是没人知道她被欺负,可是那又怎样,大家都是明眼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可是谁又说会说,她一个普通的穷人家的孩子,住的房子都是租的。谁都不愿意为了她去惹文嘉月,老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她也不想惹事,不想给爸爸添麻烦。这些也不过是小事,她忍忍等到文理分科也就过去了。可是,文嘉月可不打算放过她。
那天班里刚收上来的班费丢了,结果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她的包里。时雨晴当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说自己没偷,可又有谁相信,谁敢相信。老师叫了她的家长。最后在时倡再三恳求下,时雨晴没有被记过,她被换了班。也就是在那以后,她和墨柯坐了长达三年的同桌。而也就是这之后,她遇到了林励吾。
那是她换班后的第一天放学,每次回家都会经过一片富人区,那里住的人都是非富即贵。时雨晴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那片小区,看到进出小区里的人时的感受。她想,有什么了不起,将来她和爸爸也可以。可现在想来,她就不觉失笑。终究梦想还是梦想,现实还是现实。
而巧的是,文嘉月的家就在那里,她每次回家,不论走多晚多早,文嘉月总是会跟在她后面,那些女孩们总是出奇不意的给她难堪。绊她一脚,手不小心洒在她身上,泡泡糖黏在了她的长发上。换班后时雨晴也会以为遇不到她了,毕竟学校那么多班级。可是她一回头,文嘉月她们还是在她身后。
而这一次,她们不在局限于小小的“恶作剧”,文嘉月出手了,她手里拿着充电宝,装作一甩一甩的样子,然后飞了出去,正好砸在她的额角上。当即时雨晴就摔在了地上,捂住额角,有红色的鲜血从指缝流出,差点将她的睫毛染成红色。
“哎呦,没拿稳,砸到你了!”文嘉月不在意的说,连个对不起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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