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研墨的元辉帝动作一顿,“阿白看上她了?”
他的语气淡淡的,乍一听并不能听出什么情绪,但洛白却有种直觉,他此刻并不高兴,甚至还有生气的征兆。
因为这股莫名的直觉,洛白顿了顿,并没有马上接话。
而短短两秒的寂静让本来只是动作稍有停顿的元辉帝抬起头来,暗沉的鹰眸在这刻竟然是有种被岁月洗礼过的凌厉威压。
洛白骤然回神,“没有的事,我是想告诉皇叔叔今儿我在街上跟她发生了矛盾。”
本来略微锐利的目光收敛,重新变回温和。
重新低头,元辉帝似乎将注意力放回自己手中的墨台上,继续研墨,“没伤着吧?”
这语气也是挺淡的。
洛白换了个坐姿,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一样懒懒的倚在竹椅上,“我就是想告诉皇叔叔您,我将那个玄羽国的公主给惹了,先来您这儿报个备案,免得过段时间的两国盛宴对方来找茬,没人罩着我。”
元辉帝似乎是笑了声,“现在知道怕了?!”
这话后,却听不远处的黑发少年气愤的哼了声,“我才没有怕,不过皇叔叔您都不知晓那个公主当时有多嚣张,她养的那群狼狗可凶可凶的,差点就将我给咬了!”
小迷迷:粑粑,我肿么觉得你现在有些兴奋,貌似很乐意沉醉在走原身的人设里头
洛白:你的感觉又不对了,好了,你这只聒噪的小黄鸡现在可以闭嘴了。
小迷迷:我粑粑以前叫我辣鸡系统,后来叫我宝贝儿,现在叫我小黄鸡,我到底经历了神马
墨很快就研磨好了,元辉帝随手从旁边抽过一个卷起的画轴卷在面前的书案上展开,而看着不远处坐没坐相的洛白,也不开口让她坐好,就直接动笔画了起来。
而边画,元辉帝便道:“阿白口中的那个应该是郁金兰,她是玄羽国最小的、也是如今唯一一个尚未出阁的公主,若无其他意外,不久后的两国盛宴她会与玄羽太子作为代表一并出席。”
两国盛宴每隔十年举行一次,如果这一次在玄羽国都举行的话,那么下一次就在盛元国都举行,两个大国轮着来。
十年前的那场两国盛宴是在玄羽举行,故而这次轮到盛元。
换了一支稍细些的狼毫,之后元辉帝又道:“阿白你是我盛元的世子,那些朝你吠的狼狗尽管打。”
洛白听着元辉帝的语气,眼珠子转了转,然后笑着再试探底线,“皇叔叔,要是我不止想打玄羽国的狼狗呢?!”
元辉帝不时抬头看洛白一眼,继续作画,“偷偷打没问题。”
“哈皇叔叔真好,我最喜欢您了。”
执着狼毫的大掌顿了顿,元辉帝再次抬头看了洛白一眼,那一眼极深,四目相对,两双眼底都有暗流在涌动。
这作画一作就是一个多时辰。
而完工后,元辉帝就带着洛白回去了,随着墙壁无声的移动,整间画室内的夜明珠上方那个小小的黑色灯罩齐齐落下。
光芒,刹那泯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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