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门来到小院中,玄世璟在院子里溜达了两圈,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口鼻间还是有淡淡的酒味,倚坐在走廊的栏杆上,望着天上的大如圆盘的月亮,脑中的思绪便不经意的蔓延开来。
自己刚刚是做噩梦了吧,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自己这些日子是否就是因为心事太重了,想了想梦中的景象,已经依稀的有些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自己好像是,被刺中了心脏,娘亲搂着自己哭成泪人
还有晋阳眼前好像又浮现晋阳公主扯着自己的袖子糯糯的喊着璟哥哥的样子。
自己这是怎么了
不就是一个孙耀庭,一个李元景,好歹自己也是21世纪过来的人,大风大浪也算是是见过了,连穿越这种事情自己不也接受了么
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玄世璟是惧冷的,但是在这半夜三更的坐在走廊的凭栏上,晚风习习,他却浑然没有感觉。
再次跻身长安,玄世璟的心仍旧没有归到此处来,到了现在,也该收了心思,专心致志的为侯府的出路谋划,为自己的人生谋划一番了。
定下了心神,玄世璟这才觉得夜里的风是如此的寒冷,紧了紧身上的外袍,仍旧坐在原处,也好,也许冷一些,自己就不会胡思乱想,精神能够更集中一些。
托了前世职业的福,玄世璟无论做什么喜欢谋定后动,在对付李元景的事情上更是要如此,他现在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侯爷,顺带着挂个大理寺少卿的官衔,但对于李元景来说,这些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单从那本账本上来看,李元景前前后后至少经营了将近二十年了,背后的利益链错综复杂,让玄世璟不敢妄动,自己倒了霉不要紧,玄世璟的性子就是就算我倒霉,也不能让害了自己的人过舒服,可是现在不成,他不是自己一个人了,他身后有侯府,有二贤庄,更甚者牵扯到皇家的事情,李承乾和李恪李泰该怎么办,每走一步,牵扯甚广。
既然李元景现在动不得,那就应该先算算兵部这回事,玄世璟的直觉告诉他,兵部的事情,背后脱不了李元景的影子,若是孙耀庭真的跟李元景有来往,那端掉他这个兵部侍郎,对于李元景来说,算得上是从他身上狠狠的剜下一块肉了。
想通了这些,玄世璟嘴角露出一个微笑,复仇之路,就从兵部开始吧,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总得给死在石城外的程处默麾下的将士们一个交代。
披着外袍从凭栏上起身,玄世璟回了房间,好好休息一番,明日一早边去大理寺报个到,就开始着手调查兵部的事情吧,趁着李靖还在前方没回来,若是等到李靖回来,自己再下手,可就得顾忌李靖的面子了。
第二天一大早,依旧是珑儿到玄世璟的房间里喊他起床,可是喊了好几声,都没听到玄世璟的声音,珑儿放下手中的铜盆,走到玄世璟的床边,就看到玄世璟一脸通红却没有丝毫出汗的痕迹,显然不是热的,这可把珑儿吓坏了,伸手摸摸了玄世璟的额头。
好烫,这是害了热病了么,自家小侯爷好好的怎么会发热病呢,来不及细想,珑儿赶紧出了房间,一面派人去请大夫,一面让人去通知夫人,自己则是将盆中的温水倒掉换了一盆凉水,用锦帕沾了凉水给玄世璟冷敷额头。
王氏听到自家儿子发烧的消息,原本还在优哉游哉的吃早饭的她,扔下手中的饼带着小欢就到了玄世璟的院子中,走进房间,见珑儿正在给玄世璟冷敷,定了定心神,问道:“珑儿,可请了大夫?”
“已经派人去请了。”珑儿答道:“小侯爷也不知是怎么了,喝了酒回来睡下之后,今早上奴婢进来的时候,喊了好几声都没动静,过来一看才发现小侯爷的额头发烫。”
“璟儿身子单薄,平日里他自己也不多加小心着些,唉”说到这里,王氏叹了一口气:“来人,去外面看看,大夫怎么还没过来。”
珑儿一直在不停的换着冷水给玄世璟的额头降温,过了一会儿,一年过半百的大夫才背着药箱踏入玄世璟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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