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缘缘知道,刘执断不会无端从不好的角度去揣测任何人,何况是她十分信任的二叔,她定是有理有据,或是听到了什么可靠的风声,再结合现实情况推算的。
那戏园子的老板……究竟是何许人也呢?
皇上这样试探贾真,后续又是有什么打算呢?
刘执却不想再说这些费心伤神的事了,转而道,“我大哥好久没来临安了。”
路缘缘闻言愣了一下,“可不是!”
之前刘奉没有公事在身的时候,三天两头儿地往临安跑,倒不是刘奉拿刘执当小孩,他是知道妹妹从小是个独立的、有主意的,主要是老娘,怎么说也放心不下小女儿,总催他来关照一下。
路缘缘还寻思着等他再过来时几人借机一起聚一聚呢,自从她哥出去游学后,刘奉也不怎么来家里了,二人不好私下见面,刘执又出来做生意,她也不好总往刘家跑。
所以这次路缘缘跟她娘请示想来临安住一段,一是奔着好友刘执,二也是想多些机会见见刘奉,可这一晃儿她都来挺长时间了,却一直没见刘奉影子,因为这些天日子又忙又欢乐,过得着实充实,竟也忘了这事儿了。
此时刘执一提起,她方才想起来,刘奉出去办崔簇的案子,这么久还没回来?再想起之前的那些小道传言,不禁担忧地看向刘执。
刘执接住她的目光,面色淡淡道,“二叔若想从我身上做文章,我不怨他,他身处高位,有他的难处,我嫁不嫁人都无所谓……但他要是故意作弄我大哥,给我爹娘乱扣帽子,那可万万不行。”
她语气平淡,却很坚定。
刘执的意思,路缘缘听明白了,皇上想培养他的势力,多拉拢自己人,可以理解,但要是拉拢自己人的同时还要踩踏其他人,与长公主自己长得不行就诋毁别人脸圆有什么分别呢?
路缘缘也认为这是一种卑鄙的行径,你自己强大了,别人自然追随你,打压其他人缘儿好的人,算什么本事!
况且这根本就是莫须有,完全是刘执她二叔自己多疑脑补的,刘执家绝对没有反心,连她一个外人都相信的事,他身为亲兄弟却不愿意相信。
这也是自古以来,多少皇家的悲哀罢!
路缘缘叹了口气,突然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迫感压在心头,“清清,我来帮你看店,你快回家去看看吧!”
刘执却抿唇道,“没事,我去楼上看看李三醒了没有。”
路缘缘一听这话急了,一把拽住她袖子,“都这时候了,你还看什么李三哪!”
刘执没解释也没挣脱,只是抬头看向卧房朝街的窗户,宁都也正站在窗边,居高临下地往下看。
二人一对视,路缘缘突然明白了什么,松开手,压低声音道,“宁都可信么?”
说起宁家这三兄弟,那都是当年宫里赐下来的二代精英护卫,从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刘奉了。
宁都年纪稍微大些,比两个弟弟更早到王府,很快就成了刘奉的“臂膀”,深受刘奉重用。
这三兄弟都常年冷着一张脸,跟煞星似的,路缘缘起初很纳闷儿,还偷偷问过刘执,“……规定护卫不能笑啊?”
刘执也半开玩笑地回答她,“嗯,八成是,一笑功力会减弱!”
这么明显的事,家里有在朝廷的人,谁不明白?路缘缘也很明白,这三兄弟与其说是来帮刘奉办事保护他的,不如说是来监视他的。
眼下刘执却分明是想跟宁都商量此事,真的可以么?搞不好就是人家故意做下的局,宁都就是“同党”!
但刘执亦不会鲁莽行事,路缘缘想到了什么,追问一句,“你大哥相信他?”
刘执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笑道,“这世上很多事,最终赌的都是‘信任’二字。”
路缘缘无话可说,忧心忡忡地看着她转身,朝自家茶楼走去。
楼上,喝了药的李三早已悠悠醒来,正捂着发胀的脑袋,眼神也有些呆滞,人看着还不大清楚的样子,懵懵傻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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