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嬷嬷也没什么心思看戏了,干等刘执不回转,心情逐渐焦灼起来,方才那阴阳怪气的老板,看样子好像是清丫头的旧识,该不会是以往的什么孽缘情债,看清丫头和楠竹过得好,特地过来纠缠人使坏水儿的罢?
要不然怎么编排楠竹呢?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忍不住抻了脖子往楼下去找二人的身影,奈何遍寻不获。
刘执早找了个背人的地儿,又叫“芙蓉花”老板遣散了下人,方舒了口气,抬眼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芙蓉花”抿了抿头发,“不在这儿在哪儿?地府?没办法,我长得太鲜艳了,人家黑白的地儿不愿收我呢……”
说罢,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
刘执抿唇,皱眉,“你正经一点。”
“芙蓉花”听她这样说,美眸一挑,突然靠近,伸出一只手杵在她耳边的墙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怎么样才算正经?姐姐教我。”
刘执并未被他的气势吓到,腰板依旧挺得笔直,质问,“刘夏,几年不见,你怎么变成这副德行?”
“芙蓉花”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撤回手,转身在凳子上坐了,给自己倒了杯茶,又给刘执倒了一杯,“我一直都是这个德行,以前在你面前装乖巧,不过是为了骗你心软,给我送吃送喝罢了,你还当真了!”
刘执在他对面坐下,喝了口茶,“我以为你死了。”
刘夏听了这话,嘴角一挑,讥讽一笑,“托你的福,我还活着。”
刘执摇头,“怎么是托我的福,是你自己坚强。”
“再坚强也得有饭吃填饱肚子不是。”
刘夏嗤笑一声,“要光靠坚强就能活,那要粮食还有什么用!”
刘执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问道,“是二叔派你过来管理戏园子么?”
“不然还有谁?”
刘夏起身转了个圈儿,真像蹁跹美丽的蝶儿,“刘家人里扒拉个遍,谁还能来干这么低贱的事儿?”
他笑了笑,“我也乐得清闲,反正我本来就是戏子生的,来这儿没人嫌弃我,还能吃饱饭,又全了刘家人脸面,自由自在的,何乐而不为?”
刘执见他如今说话句句带刺儿,再不是小时候那个在自己跟前畏畏缩缩讨吃食的小男孩儿,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半晌,只能道,“你母亲呢?我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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