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觉得脑袋好像铅做的一样,沉得让他有些无奈,眼皮子仿佛被人用强力胶粘在了一起,废了老大的力气也才堪堪睁开了一条细缝。
一道黑色的身影站在他的身旁,在漆黑的深夜中,唯一的窗户外面洒落进来明亮皎洁的月光,那道黑影背对窗台,完美地与周围的环境融合在了一起,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缝的安欣有些看不清楚对方隐藏在背光之下的样貌,只觉得有一双不安分的手在他的身上来回游走。
“唔......”
那种感觉让安欣觉得很不舒服,有种莫名的恶心让他想要制止对方的行为,但他的身体疲软无力,拼尽全力了也只不过是从牙缝之中发出一声闷哼而已。
“啊?!”
然而安欣轻微得好像蚊子嗡嗡叫的声音,在沉寂的黑夜中却显得十分突兀,那道人影显然被吓了一大跳,整个人猛地向后仰了一下,从窗台的正面倒退着走到了一旁,这下子明亮的月光无法再隐藏对方的容貌,那张熟悉的脸庞一下子出现在了安欣的眼前。
“安小柒?”安欣看清楚对方的模样,一下子愣住了,“你在干什么呢?”
“安小柒?”没想到安小柒听到安欣的疑惑,竟然也发出了一声轻咦,还自言自语一样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你怎么了?”安欣满腹疑惑,正想坐起身来,但虚弱到了极致的身体却十分无力,手脚发软,就好像泡在牛奶里的饼干棒一样,软绵绵的使不上力,而这个时候安小柒忽然一把掀开了床边的那张白色帘布转身就走,听着“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消失在远处,安欣既觉得不解,也无法阻止。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过了好一会儿的时间,逐渐清醒的安欣才感觉到身上的力量正在一点一点地恢复着,虚弱的感觉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能只有控制自己身体的畅快感,安欣十分不喜欢那种浑身发软的感觉,因为那样总是会让他必须待在别人的保护之下。
安欣一点一点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支撑着身体的右手忽然传来一阵刺痛,他定睛一看,发现在自己的手背上贴着一张白白的胶布,那股刺痛的感觉正是从这下面传出来的。
撕开胶布借着月光一看,安欣在自己的手背上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圆形伤口,看上去像是一个针孔,想来大概是在他昏迷的时候其他人帮他吊了生理盐水之类的东西吧。
“呼噜噜......”
沉闷的呼噜声在这漆黑的夜里简直震耳欲聋,安欣好奇地掀开床边的白色帘布看出去,发现这整个房间里面基本放眼望去全都是这样纯白的帘布,数一数跟他一样的床位还有足足五个,大概那是其他那五个人个各自的地盘,此时全都紧紧地拉上了。
安欣慢慢地从床中间挪到了边上,忽然腰间好像有什么东西松掉了,他低下头定睛一看,发现自己的裤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解开了,“那家伙在搞什么飞机呢,三更半夜不睡觉跑来帮我换裤子?”
他发现床头上就放着一条裤子,正是先前从希克斯的袋子里面拿出来的那件,摆放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凌乱,看样子应该是刚刚才被人弄乱过的,除了安小柒之外,安欣实在想不出来会有其他人做这种事。
地上有一双棉布的拖鞋,尺寸跟他的脚丫子十分合适,安欣站起身来穿着鞋子循着刚刚逐渐远去的动静,一步一步地向外面走了出去,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他发现有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人躺在一张竹制的躺椅上,戴着眼罩和耳塞睡得正酣。
这是个没有见过的家伙,但看他的穿着不难猜出这个人的身份,安欣没有吵到对方,静悄悄地绕过了他走了出去。
病房的外面是一条通道,漆黑幽暗连一盏灯都没有,在这里安欣只能摸着黑暗前进。他现在正在通道的最尽头,这里是病房唯一的出入口,向外走去的话正好面对着一扇巨大的双开式落地玻璃门,而在最靠近落地门的边上还有一个小房间,里面灯火通明,在这里安欣看到了另外一名身穿白色大褂的男人,他趴在一张老旧的木桌上,哈喇子流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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