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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雨一直未停,萧瑟的寒意像是要侵入人骨子中一般,漫长无边的黑暗中,施宣铃在床上始终辗转难眠。
越无咎自然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不由贴近她低声问道:“宣铃,你今夜似乎心事重重,怎么了?”
那道纤细的身影一顿,好半晌才扭过头来,一双亮晶晶的眼眸却是定定望着越无咎,不言不语间,只悄然湿润了眼睫。
昏暗之中,越无咎瞧不真切,只莫名感受到了一股哀伤的气息,他心弦一颤,正欲开口时,施宣铃已经伸出手,轻柔地抚上了他的脸颊。
那只手略带凉意,饱含眷恋地抚过少年轮廓俊挺的脸颊,那修长的指尖自眉骨处摩挲而下,缓缓滑过那高挺的鼻梁,又落在了少年丰盈润泽的唇珠上。
越无咎的呼吸一下就乱了,铃铛轻轻摇晃,他的心弦也跟着颤动,施宣铃还想往下摸去时,他却一下抓住了她的手,紧紧贴在他双唇上。
窗外月影婆娑,长夜萧寒,少年的呼吸却灼热得不像话,另一只手顺势就揽过了怀中人的腰肢,他喉结滚动间,眸中的欲念不加遮掩:
“小铃铛,我想亲你,不仅仅是亲这儿……”
说着,他抓住她白皙纤细的手指亲了亲,又往她额头探去,像她方才对他的摩挲一样,从眉骨到秀鼻,一路亲到了她唇边,他喘息着道:“还有这里,这儿,这些地方全都要,我想……亲遍你全身,好不好?”
炙热的亲吻加上露骨的话,令施宣铃双颊绯红,也犹如饮了烈酒一般,沉醉其间,可一片晕晕沉沉中,她耳边却霍然响起裴世溪在密室中的那番话——
“你以为你还能跟这位‘越世子’白头偕老吗?你们之间隔着家族血仇,此生都绝不可能修成正果!”
几乎像一记惊雷炸裂在了心头,施宣铃陡然清醒过来,猛地睁开眼眸,一把抓住了越无咎的手,“不,还不行,阿越,我怕……”
“不要怕,我们是夫妻,总会有这样一天的,你放松点,我慢慢来,不会弄疼你的,好不好……”
越无咎俯下身子,一边强自忍耐着,一边轻声细语地安抚着施宣铃,可身下的少女仍是摇了摇头。
冷风拍打着窗棂,少女的眼角似乎有泪水滑过,她声如梦呓:“不,我不是怕你弄疼我,我怕白狐永远被囚在笼中,孑然一身,余生孤零零的,再也见不到海上的阳光了……”
“什么白狐,什么囚笼的,宣铃你在说些什么?”越无咎注视着身下那双满带哀伤的眼眸,心疼而又不解,他伸手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水,“你今夜究竟怎么了?”
施宣铃只是摇着头,一句解释的话也说不出来,正当越无咎想拥她入怀,她却蓦然伸出双臂,紧紧勾住了他的脖颈。
她仰面朝上,与他四目相对,每个字都带着深不见底的绝望与悲伤——
“阿越,我好害怕,我怕有朝一日,你会离开我,会在我眼前……永远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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