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马车绝尘而去,那身紫衣彻底消失在了夜幕之中时,施宣铃都还仍望着那个方向,久久收不回目光。
“还看呢,人都走远了,这么舍不得?”
越无咎却冷不丁在她耳边开了口,施宣铃这才回过神来:“我,我哪有,我就是觉得……”
“行了。”越无咎却垂下眼眸,陡然将怀中少女一个打横抱起,两条颀长的腿往院中走去,“我烧了热水,你赶紧泡个澡暖暖身子,再喝碗热汤好好睡下,今夜我守着你。”
热气氤氲,水雾缭绕,少女宽衣解带,摇曳的灯火下,那纤秀曼妙的身影在屏风上隐隐若现。
施宣铃比刚来云洲岛时又长高了不少,逐渐褪去了几分稚气,身材愈发白皙饱满,如雨后清荷般,出落得亭亭玉立。
再过不久,她便及笄成人了,这在东穆的礼俗里,意味着她将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了。
也意味着,她将正式嫁给越无咎,成为他此生唯一的妻子。
越无咎瞥了一眼屏风上那曼妙动人的身影,不知想到了什么,呼吸一紧,脸上一热,急忙别过了头。
“宣铃,我就坐在这屏风外,你洗完了叫我,我抱你到床上去。”
冒着白气的浴桶中,施宣铃应了一声,丝毫不知屏风外少年脑海中勾勒的那些画面,她只是小心翼翼地抬起了一只胳膊,不让手腕上的纱布沾到热水。
今日她为了以至阴之血引蛊虫出来,这手腕上还划了一道口子,如今虽包扎好了,却也得万分注意,不能让伤口碰到水了。
热腾腾的白气间,施宣铃清隽灵秀的面容上泛起了薄红,其实她在青林苑中已然清洗过一番,衣物都换了一身,但匆匆忙忙的,哪及得上如今泡在这热水中这般舒服呢。
许是今日失了太多的血,又许是水雾缭绕着,温暖地包裹住她全身,她不知为何,在一片惬意之中脑袋竟还有些晕晕乎乎的,周身血液也流动得格外之快,胸膛前更是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似有某种力量在她体内乱窜着,令她心跳越来越快,热血沸腾间,她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摸到了自己胸前,那里总感觉怪怪的,像有什么蕴藏在她身体里,如一颗明珠镶嵌其间般,隐隐凸起,陡然摸去时,却又转瞬即逝,什么也摸不到了。
只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热血时而上涌,她偶然摸到胸口时,那颗异样的“明珠”又好像……变大了?
这种奇怪的感觉一直持续到施宣铃洗完澡,换好衣裳,她雪白的肌肤上还带着些水珠,双唇也殷红一片,可满满疑惑的她已迫不及待地将越无咎叫到了身前。
“阿越,你摸摸我这里,是不是……很奇怪?”
施宣铃抓住越无咎的手,想让他探究一番。
本就心猿意马的少年,耳根一下红透,手心也像被烫到一般,还没触碰到施宣铃便陡然缩了回来。
“哪,哪里奇怪了?”
他喉结动了动,唯恐施宣铃瞧出他脸上不自然的神色,忙侧过身去,装模作样地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哪知少女竟在他身后嘀咕了一声:“好像,好像变得不对劲了……”
“噗——”
越无咎俊逸的脸上再撑不住一本正经的神情,险些将那口茶水尽数喷出,他手忙脚乱地放下茶杯,擦拭着水渍,一边调整紊乱的呼吸,一边背对着施宣铃强装淡定道:
“你,你年纪尚小,身子还渐长着……有些变化也不足为奇。”
施宣铃还沉浸在身体的古怪之处上,完全没听清越无咎在说些什么,只是低着头,一边按了按胸口,一边喃喃自语道:“也许是我想多了,应该没有变化,还是跟从前一样……”
“也,也不算你想多了……你的确,的确还在长身子……”
越无咎心跳不止,背对着施宣铃喃喃道,他低下头,鬼使神差地看向自己的掌心,虽然方才没有触碰到她,但他多少也能猜出少女的那番旖旎变化。
“阿越,阿越,你发什么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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