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连晋任意妄为,私下破坏狩猎规则,责罚思过悔改,在围猎结束前,都不得踏出营帐一步。
这简直狠狠打了太子与皇后的脸,而另一道旨意,更叫他们怒不可遏,妒恨交加!
因为十二皇子的缘故,允帝竟然赦免了裴世溪,这不是明明白白地在告诉所有人,十二皇子在允帝心中,有着多么重要的地位吗?
谁也不知局势是如何扭转的,更不会想到有一个人在其中起了多么关键的作用,她从头到脚未给裴世溪求一句情,却仍然令允帝赦免了他。
论起洞察圣心,甚至是玩弄于股掌之间,恐怕没有人能胜过她了。
当一个女人并不爱那个男人时,她便能虚与委蛇,在其间做个常胜将军,无往不利。
漫天纷飞的大雨中,柔妃站在了营帐前,挺直着纤细的背脊,遥遥望着高台上跪着的那道身影。
十二皇子撑着伞,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几乎一路奔向了高台。
他迫不及待地将伞罩在了裴世溪头上,又伸出只手去搀扶他,稚嫩的声音里含着满满的心疼:“师父,您受苦了,我扶您起来,父皇已经赦免您了……”
裴世溪抬起头,十二皇子低下头,两人目光对视,这一刻,不是臣子与皇子的关系,而是如师如父,最亲密无间的一份特殊关系。
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裴世溪抬眸,遥遥望向了营帐前站着的柔妃——
她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着,身影纤细柔弱,却带着一股能撼天动地,无声间又波澜壮阔的气势。
裴世溪喉头动了一下,将眼眶中的热流尽数逼了回去,他扶住了十二皇子的手,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师父,您跪了这么久,腿伤一定更加严重了,逸儿这便让太医来给您瞧瞧……”
孩童的声音里已带了些哭腔,裴世溪却是苍白着一张脸,笑着轻轻道:
“逸儿,别哭,跪一时没什么,可人不能跪一世,师父这腿伤不要紧,但却能换来更多人不再跪下去,这难道不值吗?”
这话来得有些莫名突兀,十二皇子一怔,显然没有听懂,裴世溪却摸了摸他的脑袋,望向了连绵不绝的雨幕,幽幽一叹:
“追风赶月莫停留,平芜尽处是春山,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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