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起眼皮,瞥向闻晏如,“死蚊子,你怎么不为国捐躯,去做这和亲相公呢?”
“阿笙,休得胡说。”
闻晏如眉心微皱,不知怎么,竟鬼使神差地扭过头,望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季织月。
而那枫舟公主,一对眼珠子却是转到了越无咎身上,挪也挪不开。
“既是两国联姻,为何不能找世子呢?他还是东穆皇帝的亲外甥呢,不是吗?”
“妙妙妙!”钟离笙还不等越无咎回应,已经接过了话头,抚掌笑道:“这敢情好,看来这和亲相公不用小爷去当了,这不是有更适合的人选就坐在这吗?”
玄铁折扇一打,小鲨鱼对着越无咎促狭挑眉,“我说越世子,你干脆戴罪立功吧,怎么样?”
“为了东穆江山,为了抵御外敌,为了百姓安居乐业,我看你就乖乖去姑墨国做和亲相公吧,你那皇帝舅舅保准感激涕零,过往罪过一笔勾销,越家这不就能够重新站起来了吗?你不就得偿所愿了吗?”
简直越说越离谱了,越无咎皱起眉来,薄唇轻启,想也未想道:“钟离笙,你有什么大病吗?”
“小爷给你指条明路,你怎么还生气了呢?”
事实上,调侃归调侃,钟离笙还真没说错,只是这条“明路”越无咎不愿走。
他此生认定的妻子只有一人,他惟愿与她同行,踏遍荆棘,哪怕执她之手,走上一条更艰难,也更凶险的路,他也绝不会松开她。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黄昏将至,我们快出去看天霞之境吧!”
枫舟公主站起身来,还没忘记自己今日的“正事”,越无咎与施宣铃闻言也对视了一眼,彼此默契地点点头。
看天霞之境时,趁枫舟公主高兴,正好能提出那“碧海水纹锦”的事情。
想到这,越无咎与施宣铃也同时站起了身,而闻晏如却是看向旁边的季织月,抿了抿唇,到底轻声道:“季姑娘,难得来这峡谷一趟,不若也去见识一下这天霞之境吧?”
眼看季织月点头应下,闻晏如那张清冷若雪的面孔,总算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意。
几人这便起身向外走去,却就在这时,枫舟公主似乎被茶几绊了一下,身子后仰间,直接往越无咎怀里倒去。
说时迟那时快,越无咎直接拉过身旁的钟离笙,将他往前一推,叫他迎面接住了枫舟公主。
“凶婆娘你搞什么鬼?”
钟离笙眉头一皱,还想再说些什么时,耳边已传来一记细微的“咔嚓”之声,仿佛暗处有什么机关启动了一般。
地板明显晃动起来,几人神色一惊,还不及作出反应时,那地板已经霍然裂开,他们猝不及防,脚下齐齐踩了个空,惊呼之间竟同时往下坠去!
当真是做梦也想不到,这海船之内竟还设有夹层,夹层中还暗藏着一个密室!
“这,这是怎么回事?”
钟离笙与枫舟公主摔在了一块,惊魂未定间,他起身向四周扫去,满脸不可思议,枫舟公主却是一跺脚,急声道:
“糟了糟了,我怎么就跟你关在了一处,我明明是想跟小舅舅……”
她一时说漏了嘴,钟离笙却敏锐捕捉到了,回头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凶婆娘,这是你搞的鬼对不对?”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枫舟公主咬了咬唇,坦白道:“我,我没想到会误触机关,让船板全裂开了,大家都掉了下来,我原本只想跟世子两人关在一起的……”
一切当真好巧不巧,今日这局的确乃枫舟公主所设,她这艘船从前是姑墨的一艘战船,里面遍布机关密室,如今他们这几人身处的,便是在夹层的一个圆形密室中——
这密室由三道暗门分割开来,自中间将一个圆形密室均匀地隔开,切成了三间单独的扇形密室。
原本枫舟公主假装摔倒,借机扭动了暗处的机关,是想跟越无咎一同掉入其中一间扇形密室中,却没想到她乱中出错,竟将整间圆形密室都扭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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